“過來,給我瞧瞧。”她神使鬼差地笑道,還配合着勾勾手,輕浮得像在逗弄小貓咪。
說完才意識到不合時宜,她驚了一下,不知是酒精沖昏了頭還是被勾了魂,脫口而出的話加之熟練配合的動作,從未有過的輕佻。
江嶼側着頭睨看她,眼神中帶着幾分戲谑好玩的意思,沒有說給也沒有說不給,隻是那樣望着她。
“上午還不惜得理我,晚上又想了。”語調中帶着些許的哂笑,轉而又道:“還是說,又誤會了。”
他舌尖故意将最後幾個字咬得暧昧,轉頭靠近了些黃靜希,染着紅酒香氣的熾熱呼吸縷縷傳到她鼻端。
“想看?”他問。
他的眼眸,氤氲着迷離的情意,唇角愉悅上揚,不住逼近的呼吸纏繞,黃靜希也恍了神,眼睫微顫。
下一秒,忽地,他拉開距離,唇角依舊挂着笑,一種得逞的、傲嬌的笑,眼睛裡全然沒有了迷離的情絲,清明而閃着狡黠的亮光。
什麼意思?黃靜希眼睛眨了眨,惱羞成怒,這人分明在耍她。她氣憤放下酒杯,一把勾過江嶼脖子,鎖喉,手臂用力圈住他的脖子,把他控得死死的。
另一隻手也不閑着,放肆地摸上江嶼的耳墜,嘴裡還不忘嚷嚷:“就看!就看!氣死你!氣死你!小氣鬼,又耍我。”
“黃靜希,黃靜希……咳…咳……”
“黃靜希,你講點道理——”
“我不講道理!哼……沒有比我更講道理的了!”她蠻橫地把江嶼的耳墜拽下,洋洋得意在他眼前晃蕩。
等他想拿回去,她又一溜煙跑沒了影,丢下一句話:“沒門兒。”
也不知道她是真醉了,還是趁醉行兇,江嶼怕傷了她不敢用力,脖子被勒得通紅,耳垂更是血紅欲滴。
炭火已燃盡,酒瓶滾落一地,他看着一爛攤子愣了下,無奈苦笑,就不該上這個土匪的當。
前前後後一直收拾到後半夜,江嶼才回了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索性點開了黃靜希的聊天框。
【土匪行徑,職業道德堪憂。】
【酒品堪憂,嚴禁飲酒。】
【精神創傷,待賠償3000元】
【鴻門宴,蠻橫無理……】
不太習慣和人一起睡,第二天雞鳴才兩道,黃靜希自然醒了,她先是看到陳文斐滾到地上睡哈哈哈大笑,把陳文斐吵醒,再是拿起手機看時間,看到微信江嶼密密麻麻的控訴,莫名其妙。
“你幹啥了,他都破防了。”陳文斐腦袋突然出現在黃靜希頭上,把她吓得心一緊。
“我幹啥了?”黃靜希讷讷自問。
“這不是江嶼的耳墜嗎?”陳文斐拾起黃靜希枕頭旁邊的耳墜在她眼前晃了晃。
1、2、3……黃靜希腦子重新鍊接,該死,頭皮發麻。
她猛地失控捧住陳文斐的臉蛋,強迫和她對視:“斐斐,看着我說,我是那種下流變态的人嗎?”
陳文斐臉被擠成一團,艱難地搖了搖頭,聽到答案,黃靜希失魂落魄地松開了手,唇瓣喃喃“是吧、是吧。”
但隻鎮靜了一秒,她還是忍不住抓狂把腦袋砸進枕頭裡,羞愧捶床。
陳文斐踹了一下她的腿,把她往邊上撥了撥,讓她别擋着找衣服,随口淡淡道:“不就是搶了個耳墜,至于嘛。”
重重的兩個點頭,黃靜希鴕鳥埋頭,悶悶道:“我以一種極其惡劣的手段獲得了它。”
“你知道的,我比較高冷,以前不這樣的。”
“不哪樣?”陳文斐起了八卦心,蹲在黃靜希腦袋旁戳她。
“我……”黃靜希嘗試說出,并最終羞憤終止,幹幹道:“不可言說。”
“啧,變了,孩長大了,有心事咯。”陳文斐也沒逼她,拉着調揶揄她,走出了房間。
在被子裡窩了會,鴕鳥漸漸冒出了頭,她把手掌攤開,往玉墜旁邊再放了一枚她珍藏的耳墜。
大清早,趁着黃奶奶她們在廚房,黃靜希做賊般溜到江嶼窗口,四下看了一番,把他窗戶擡起了一些,悄咪咪把包好的玉墜塞進江嶼屋裡。
幹完這件事情,黃靜希馬不停蹄回房間收拾行李,沒一刻鐘,她的行李、陳文斐的行李全都打包進了後備箱。
早餐的粥還沒煮熟,她已拉着陳文斐踏上回縣城的路,丢下一個放假通知讓黃奶奶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