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完善細節也不算很對——幾人對于那個掀起風波的人,董卓,一點都不了解。
不了解自己的敵人是什麼樣,輕易的做出計劃毫無疑問是相當不可取,鐘遇和三人讨論了許久,才做出一個大緻的計劃。
其中少不了賈诩的幫忙,畢竟他是西涼人。
鐘遇所能做的,便是盡力給三人掃尾,讓人看不出痕迹,也讓三位的傷害盡力降低。
正面對抗一隻軍隊四人也沒那麼傻,所以制造沖突成了必然。
鐘遇在郭嘉荀彧面前也越發掩飾不住身體的異樣,熟知的人的不在的時候,他飄忽的仿佛随時都有可能随風而去。
最近一些時日,瞳孔破碎也越發的厲害。
不得已加大了用藥的劑量,這些時候,鐘遇整個人都散發着苦味。
這下子,三個藥罐子倒是坐一起去了。
三人中,鐘遇着實不是,但是身上的草藥味過重,被大家——實際上隻有郭嘉張邈,聯手壓在了一起。
今日是小荀老師值日。
鐘遇聽着張邈叽叽喳喳,無差别攻擊所有人,眼皮越沉,推了案上筆墨便枕着手臂睡了去。
将他驚醒的是什麼東西砸在了什麼東西的動靜。
張邈被人砸中了腦袋,直直望他這邊倒。
鐘遇臉色當即一變,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想要躲開,卻到底還是躲閃不及。
紅色低落在了白色的長發上,那泛白的青衣沾染了血色。
“我的頭發!我的外袍!”鐘遇發出尖銳的爆鳴,“無量天尊啊……殺張邈有必要波及到他身邊的人嗎?哪個家夥如此兇殘——這人殺的——”
鐘遇脫了自己染了血的外袍,心一橫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胡亂的把張邈的頭整個包起來,又趕忙查看了一番。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鐘遇輕歎了一聲,語氣慈悲,順腳踢了踢張邈,“張孟卓并無大礙,隻是血流了一些,隻要不再傷到頭便無事。就算有事諸位也請放心,我救的回來。”
他的目光轉向兇手。
抱着琴輕“啧”了一聲的周瑜。
他理所應當的看過來,表情看不出多少懊悔的情緒,反而是一種終于把這家夥打了的暢快。
“可惜了琴。”鐘遇下意識的道,他目光落在那把琴上,目光是的的确确的可惜,“沾染了血氣……木上染血,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用你管。”周瑜冷漠擡眼,“你一向不太喜歡琴。”
“會被退學的。”鐘遇覺得自己最近這些時日歎的氣挺多,“沒事嗎?”
“無事,這押日子的學宮也就這樣。”周瑜點燃煙鬥,同一種煙草的味道散發出來
“還有這種煙草嗎?均我一些。”
“……有,不過此物多做提神之用,少些使用些。回江東?”鐘遇問,問完卻又自答,“也是,除了江東你似乎也沒有地方可來去。”
“你明年成婚吧?”周瑜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什麼時候?我好給你送禮。”
“看荀氏和鐘氏的安排。不過為了盡快安頓,大概會在荀氏女公子及笄之後。”
她比他大上一歲,和荀彧同輩,鐘遇已經許久許久不曾見過她。
自從來了辟雍之後,往後的輪回中,鐘遇也不記得自己的這位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