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溫和,卻有些空。
我被史君護在身後,和師兄劉辯一起忍不住探頭去看他。
“奇怪的人。”左慈神态看不出半分的變化,“你早在一月之前便給吾送了信,卻是選擇打上隐鸢閣,傷我閣中人。”
“畢竟我的狀态實在太不可控了一些。”他從牆下跳下,那張臉上笑容溫和的橫豎看着都無害,“聽聞左君閉關……心急了些。”
“小鬼崽子——看劍!”
一柄劍從那人旁邊朝着他刺過來,我和師兄大喜:“徐神!”“師父!”
可那人神色都不曾變過,仿佛一陣煙一般飄了出去,袖子中抽出一隻纏繞在手腕上的軟劍,極其的細,大概隻有一指之寬。
那柄劍纏繞上徐庶的劍,他一腳踹向徐庶的腹部,趁着徐庶往後飛,居然也想把徐庶的劍奪過來。
徐庶的手手死死的抓住劍,“想要我的劍?格老子的這可是衛将軍的劍!”
那人聽聞此言便是明顯的一愣,被徐庶抓住機會反手将劍抽出,一腳踹了回去!
“徐神好帥!”我和師兄劉辯在牆角露出三個腦袋大喊。
那人重重的飛進牆裡面,砸出不少的灰。
他重重的咳嗽起來,雪從山間滑下,将那間房子和他一起埋在雪中!
“哦!”我和劉辯擊掌,就要跑出去。
後衣領子卻被左慈拉住了,師父的語氣淡淡,“還沒有結束。”
我疑惑,回頭忍不住望向師尊,“啊?可是他都已經被雪埋在下面了啊。”
我的語音剛落,一道劍光便從埋下的雪中閃出!那人的劍劈開了風雪,他仿佛是聊天一般的自言自語,擡頭望着天,“雪崩了啊。”
他真真切切的笑了起來,溫柔柔和的宛如冬日陽光撒在初雪上,“把這把劍借我看看如何……衛将軍的劍啊,這可——”
他的語氣驟然拉長,身形便閃到了徐庶的面前,“很值得細看。”
劍光極快,我幾乎完全看不過來,隻能看見徐庶的衣袍上又多出了好幾個口子,臉上和脖子也多了絲絲的血痕。
而他依然青衣如舊。
“夠了。”左慈赫然出手,他手夾住那人的劍鋒,“可以放點血嗎?”
“那把劍可以,其他的不行。”那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徐庶——的劍,“介意我之後參拜一番這把劍嗎?”
“我不給你這個兔崽子。”徐庶拒絕的很快,“滾。”
“那好吧。”他目光黯淡下來,擡起頭來看左慈,“左君,不是很方便放血。”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左慈喃喃,“封印如何?”
“左君,除了你,大概無人可以封。而除了你,其他人封我,也不過白白浪費性命。天生地養,卻又凡人之身。”
他招來自己的幂籬帶上。
然後一秒變得可憐巴巴,沖過去抱着徐庶的大腿:“真的不行嗎?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參拜一番衛将軍的劍——求求了!”
我:“……”
左慈:“……”
不就是衛将軍的劍嗎——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