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下雪了。
張邈收了傘,走入府中。
府中暖和的讓人昏昏欲睡,張邈熟練的掀開被子窩了進去。
鐘遇周身都是暖和的,這個冬天張邈就一直在鐘遇山陽這邊養病——然後養成了大冬天一起睡大通鋪的習慣。
鐘遇鐘不期的睡姿很好,張邈張孟卓的睡姿也不差,兩人一人一床被子,超級暖和。
裹着被子打葉子牌,兩人憊懶的昏昏欲睡。
袁遺來過一次。
太端着了,張邈鐘遇覺得不舒服,拒絕了他再來。
袁遺冷哼。
曹操有想要來的意動,張邈鐘遇拒絕,因為他長的不夠好看,用張邈的話來說就是睡醒看見一張好臉心情都可以好上不少,曹孟德的顔值還不夠。
陳登走不開,沒有來過。
廣陵王……廣陵王她想要來,她副官拼死阻止了。
最後這個冬天大通鋪固定人員隻有張邈和鐘遇,偶爾有袁遺。
兩人發展成了睡一被窩的關系,其他的先不提,在昏昏欲睡的冬天寒冷狀态下,鐘遇對于張邈的嘴忍受能力高了很多很多。
就算張邈在被窩裡面蛐蛐他自己鐘遇都能忍,但是——“冷風放進來了,張孟卓。”鐘遇裹着被子,兩人身上除了各自的被子之外還有一層大被子。
被子很大,裹三個人都綽綽有餘的大。
鐘遇裹了兩層,在暖人的屋子裡面憊懶的壓根不想要起床。就連公務都是直接送到房中來處理,為了處理還搭了一個方便收縮的小案子。
張邈的案子在另一頭。
張邈窩進來的時候順手扯了扯鐘遇那頭,放了些冷風進來。
因為被子過大,鐘遇床都不睡了打地鋪。
好在房子中炭火充足,鋪在地上床也不冷,兩人裹着被子處理各自的事情的時候也不打擾。
吃飯……兩人給點飯也就吃那麼一點,别介意在床上吃飯這件事情了。
張邈以為鐘遇好歹也是一個正經性子,結果他在冬日看見鐘遇滾進被窩的時候明白鐘遇這人還怪有趣的。
沒事兒時候憊懶的很,穿着那一件單衣裹着被子,還嫌棄手冷,要抱一個小火爐。
任何一個世家老人看見鐘遇這情況都會喝一聲,“成何體統!”,然後絲滑的暈倒過去。
張邈覺得沒有問題。
鐘遇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隻是一起在被窩裡面窩着有什麼問題嗎?這是冬天诶!
鐘遇不喜旁人伺候,又喜靜,人在某種程度上極其的放蕩不羁——以前可能會更加注意邊界,但是隐鸢閣呆了一年,那點邊界也被消磨掉了。
他不想左邊一個師兄右邊一個師兄有什麼錯嘛?!
——超級熱。
所以鐘遇選擇滾去令狐茂那邊,兩師兄自己找自己師父去。
至少師父旁邊沒有什麼人。
“又沒事。你裹的和一個粽子樣,”張邈裹好被子,蹭蹭蹭到被子的另外一頭,“還找幾個人來打葉子牌吧……我們兩個玩還是覺得沒有意思。”
“我問了,他們聽聞你在,便不來了。”鐘遇靠着牆,鋪的地鋪有一處是靠牆的,他煙鬥敲敲桌案,吐出清淡的藥草氣。
“廣陵的那個稍通人性的親王也不願來?”張邈奇怪。
“師兄想要來。”鐘遇和張邈隔了大半床鋪,相背而坐,張邈聽出鐘遇的無語,“結果她副官也不知怎麼,聽聞她要來我這過冬差點一副要吊死在繡衣樓的樣子。”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