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越來越重,他猛然睜開眼睛,感覺身上有人。
“你用什麼,說服了我母親使用傩?”那人頭發披散,手掐着鐘遇的脖子。
一點一點的縮緊。
一雙眸子很清冷,看人的時候怎麼都是有點冷的。
“周公瑾。”鐘遇看見是人松了一口氣,也不知他在松什麼,“放開。你壓到我傷腿了。不要動不動夜襲。”
周瑜沒有動,“裝作普通人是沒有用的,鐘不期。”
“小白沒有告訴你,那你便沒有必要知道。”鐘遇從喉嚨中擠出話,“周公瑾,你查到的,也不多,不是嗎?”
“你們談了什麼?”周瑜松了些許,“母親是一個聰慧謹慎的人,你說了什麼讓她放下戒備?”
“……和你無關。周公瑾,别打探我太多的事情。”鐘遇手動了動,周瑜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跨坐在他的腰上,雙腿各自壓住他的手。
“母親瞞了我很多事情。”周瑜盯着鐘遇的眼睛,“但是,我有一種預感,母親最大的秘密,和你一般無二。”
“所以你要探尋嗎?”鐘遇問。
“當年學宮裡面。”周瑜扯出一件久遠的事情,“郭嘉說,‘遙想當年’,你下意識的接了一句,‘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他又松了松力道,發絲有些許垂落在鐘遇的臉上,“小喬在你的認識中,嫁的是誰?”
“……”鐘遇不說話。
“嫁的應該是我,如果事情安然發展下去的話。”周瑜低低笑起來,“鐘遇,在你和母親認識裡面,周瑜這個人應該是怎麼樣的?”
“你當初為什麼在聽見我名字的時候選擇和我走?”
“你信的不是我。”
“你信的是周瑜。信的是這一個名字,對不對?”
“……我的确信周瑜這個名字。”鐘遇開口道,還不開口他有一種會完蛋的感覺,“但是——我唯一認識的周瑜,是你。”
“哈。”周瑜的手更緊幾分,力氣大的幾乎要把人脖子勒斷,“你還認識幾個周瑜?”
鐘遇眼睛飄忽,“你先松手!!!”
周瑜總算松開手。
鐘遇猛烈的咳嗽起來,“——就你一個!真的,我就認你這一個周瑜周公瑾!”
脖頸的繃帶散落些許,露出脖頸上的牙印,現在又多添幾分青紫。
“現在能不能從我身上下去。”鐘遇說完問不動了的周瑜,“夜襲是什麼習慣?”
他費力直起腰來,和周瑜面對面。
夜涼如水,寝室未曾點燈,按理說如此動靜,早該來人才是。
……窗戶開着。
看來應該是不走尋常路,翻窗進來的。
當坐起身來,頭發不可避免的在末端糾纏在一起。
兩人都沒有管。
“你别說着說着把自己騙過去。”鐘遇示意周瑜從自己的身上起開,“你壓着我斷腿了。”
“看來隻有你的臉上表現的最為明顯。”周瑜的手摸上鐘遇的臉,完好的臉上,瞧不見一點傷口。
周瑜開口,說出的話讓人毛骨悚然,“是腦子嗎?”
——小白,你兒子有點變态你知道嗎?
鐘遇眼睛擡起來,“巫的事情你知道嗎?不知道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知道什麼?”
“我不告訴你。”在隐鸢閣系統學習過,裡八華卧底過,和靈門玉子交談過的鐘遇輕笑,“人生在世……有什麼是一定要探尋明白的呢?”
“也是,死了不過黃土一捧。”
周瑜看着鐘遇的臉,手勾起鐘遇的下巴,“你知道我喜歡你的什麼嗎?”
“什麼?”鐘遇問。
“看着軟和,實則又硬,相處久了又軟和的不行。”周瑜說出來,“實在……好欺負。”
“……周公瑾,調戲人要有一個限度。”鐘遇笑起來,“你還沒有見過我調戲人的樣子,怎麼覺得我好欺負?”
他主動靠近,那雙眼眼睛就這樣瞧着周瑜,在昏暗中彎笑起來。
“别調戲了。郭嘉調戲我都不敢太過分。”鐘遇笑,語氣多情極了,“無情多情,公子想要試一試嗎?”
他的指間挑過周瑜的長發,那雙眼睛瞧着他,卻在指間長發落下一吻。
“别整那些那些虛頭巴腦的。”周瑜壓着鐘遇倒下來,他看着鐘遇的表情龜裂,語氣平靜清冷,“來點實際的?”
“你不是也喜歡?”鐘遇強穩住表情,手挑着周瑜頭發還沒有放開,他扯了扯,“别搞,兄弟。”
“我們的關系還夠不上兄弟這個詞。”周瑜說,“我記得學宮那些年,你是不是也喜歡去花樓?從哪學的?”
“不要憑空污蔑我清白這句話我已經說厭了……我這是去花樓嗎?我那是去拖郭奉孝。”
“何況也無需學這些,”鐘遇把手叉入周瑜的手中,十指輕交。
……誰都沒有用力。
“你瞧,隻是誰都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鐘遇眼睛帶着笑,“今夜要同睡嗎?”
“我真睡你,你怕是要尖叫了。”周瑜拆他台,他把鐘遇往外踹了一腳,“過去。”
鐘遇面色一白,“你踹的我傷腿!”
“哦。”周瑜掀開被子睡進來。
“你還真睡——”鐘遇都要跳起來了!
“真睡可不是這樣蓋着被子純聊天。”周瑜躺進來,扯了一下被子,“軍營中我可不信你沒有睡過。”
“那你還真的失望了,我還真的沒有吃過這樣的苦。”鐘遇把被子往周瑜那邊弄過去一點,“軍營裡面我是有單獨的帳篷的。”
“好歹也是一方太守。”鐘遇說起這個,“對了,諸葛瑾當初在學宮是不是發生一件有趣的事情?”
“學宮裡面也隻有你才在乎一些事情有沒有有趣……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