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周瑜來說,鐘遇這人不問正事的情況下,可當真的在他這兒待的舒服。
——當然,也隻有他在這兒呆的最舒服。
鐘遇不去花樓之後郭嘉歎息離開,賈诩早就昨日告辭,公務文書送了過來,鐘遇點香處理。
香線絲絲縷縷的朝上冒,書刀淺淺劃去一痕,朱砂色沾染筆尖,長發逶迤在地。
周瑜瞧着連公務都不太想要處理了,反正也不是他本來的公務……是加班。
悄悄摸摸把公務竹簡往鐘遇那邊推。
人也湊過去玩鐘遇的頭發。
鐘遇劃去竹簡的書刀頓了頓,倒也沒有管他。
周瑜玩着玩着人就搭在鐘遇肩膀上瞧他怎麼批文書。
先是左手拿書刀劃去些許不允的,朱色寫在一根竹片,看完的竹片抽出些許,和竹簡卷起。
竹片上寫的東西也很有意思。
世家往來之類的鐘遇寫地方某氏放一處等,能做決定的他隻寫允或者不允。
允的放一邊不允的放另一邊,不能決斷的寫一段放一處。
終于——繡衣樓的公務處理完畢。
鐘遇的手伸向了周瑜放在他那邊的公務。
周瑜抱着人腰瞧他。
鐘遇回頭看,無奈歎氣一聲,“江東的文書和廣陵繡衣樓文書不一樣的。”
“你先看,我不想加班。”周瑜抱着人軟了語氣,“我在旁邊瞧着,你批閱便是。”
“我太原雁門的文書都要堆的要淹沒書案,江東的文書你還丢給我?”鐘遇人靠上周瑜,“我也不想加班。”
“幫忙看看。”周瑜咬他脖頸,話說的含糊,“昨天累到了。”
“不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鐘遇拒絕,人從周瑜懷裡起來,把人按在書案,整理了一番稍亂的衣襟。
“好無情。”周瑜抱怨。
“兩方交接線這種活本來就不好幹。”鐘遇手放在周瑜肩膀上,把人強壓着坐在案前,“我不喜歡幹這種。耗費心神的緊,考慮的也很多。”
“你給袁氏和廣陵共同幹活居然不能幫我幹活?”周瑜拿了筆,人卻倒在案上擡頭瞧他,“幫個忙嘛,阿遇。”
“撒嬌是沒有用的。”鐘遇頓了頓,把處理好的文書挪去些許,“袁氏和廣陵給我發俸祿,江東會給我發嗎?”
周瑜擡起頭來,手撐着下巴笑道,“哥哥……幫一下忙嘛。”
鐘遇歎了一口氣,坦然面對自己内心的欲望——他都喊我哥哥了,色償也是報酬!
“從哪邊開始?”鐘遇問他。
“哈哈哈。”周瑜忍不住笑,笑完了指指文書,“喏,這些。”
“我不想要給你算軍饷——傩中給你們江東發軍饷就你最憊懶……全是我算的!”鐘遇一打開掃了一眼就覺得頭疼,他要鬧了!
“别别别,你也是要算的,我也是要算的,都是去找袁氏要軍饷,一起算了罷了。”周瑜拉住他去拿其它文書的手,兩隻手交握在一處,他先湊近哄人。
蜻蜓點水的一吻,鐘遇的耳垂紅了豔色,瞧看了他一眼,處理文書去了。
——哄好啦。
廣陵王來吃飯的時候有一點不好意思。
不是對于去鐘遇府上蹭飯不好意思,而是她今日帶的人之一,和府上兩位有點小仇。
“這麼糾結幹什麼?”張邈開口,“鐘不準都還沒有發話呢,小鲶瑜在學宮那時候天天砸鐘不準的頭,他都在鐘不準的府上住下了為何我去不得?”
……情況完全不一樣啊,張邈。
“你頭不疼了?”廣陵王問他。
“疼啊。”張邈道,他率先下了馬車,“但鐘不準說用膳,也說了可以帶人過來啊。我昏過去醒來可聽的清楚,可不帶小陳來了。”
車上的陳登淡笑朝廣陵王點頭。
“主要是周瑜也在。”廣陵王又勸他。“你倆一見面肯定的打起來。”
“沒事,鐘不準會承擔所有火力。”張邈挺有信心,“何況再怎麼樣,鐘不準也算我們當中難得下手很有輕重的家夥。”
“小陳會和鐘不準合得來的,是不是,小陳?”
“要見過才知道。”陳登并不急着回答,“主公對他很相信嗎?”
廣陵王點點頭,“他的所有弱點我都明白,而他也疲倦的不願意再算。他已經給出了他的誠意,我自然需要給出他同等的相信。”
“他算什麼了啊?他明明池子裡面躺了七年,前些日子才起來。果然是時鐘泡水不準了,這一覺睡的可真天尊的長。”張邈下車馬便瞧見人,那人目光有些冷。
……很明顯,聽到了他剛剛的話。
張邈絲毫不懼,“嘬嘬嘬,小鲶瑜。”
“泡池子了也比某些人被琴砸一腦袋硬生生差點把命丢了好。”鐘遇開口先回張邈的話,又人朝前一步卡在周瑜和張邈之間,“不過你還真的有點腦子,知道不能動。”
“那可是,我可是徐州首智。你也是挺不考慮的。”張邈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