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江東。

房子是兩人一起忙裡偷閑一塊布置的，周瑜為此好些時候沒有舍得買琴，工資也存了些。

鐘遇瞧見周瑜荷包就笑，把周瑜存的工資拿了，一起賣下這房子。

東西也是鐘遇備的更多。這人無論什麼情況總要把自己周圍布置的很好，也許不貴，但絕對舒适。

推門這一瞬，種種糾葛愛恨都在腦子裡面閃了一遍。

擡眼就看見在床榻上端坐的人，腦子裡面好像煙花猛然炸開，什麼過往畫面都炸的粉碎了，隻有眼睛看到傳入腦子的那一副情景。

鐘遇很少穿豔色，别提這種豔麗的紅。

沒有瞧得見他臉，紅色的綢披在他頭上，端坐筆直，自然透出一種風姿。

——早知道應該畫嚴妝的。

周瑜莫名有些懊悔，急着見人，省去了一些繁瑣。

“怎麼不進來？”鐘遇出聲笑問。

周瑜合上門，他擡步進來，金色秤杆挑開紅色的綢，他彎下腰，兩人目光在紅綢下對視，“怕突兀佳人。”

鐘遇率先将目光不自在的移開，“想要見你，沒有來的急畫嚴妝。”

“我也沒有。”周瑜勾起嘴角，“看來想到一塊去了。”

兩人在紅綢下，燭火搖曳着，秤砣隻挑起一個角，唇齒已然相接。

雙方皆是淺嘗截止，紅綢挑落。

手腕交錯，飲盡杯中酒。

紅燭滴淚，衣寬咬玉頸。

手上珠子被扯下，丢入散落的衣袍。

歡愉染上面色，眼顫似雨落。

“你還記得……你在水面上給我跳舞嗎？”周瑜喘息着問出，“第三百一十三次……”

“記得。我奉袁氏之命，前來監軍。”鐘遇攬着他的腰咬上他耳側，“你們江□□兀的就要表演才藝。”

“然後你被呂蒙推搡上去……哈，想要找我借琴應付一下，被我拿琴打入水中……”

“然後我就在水面小舟上給你們江東一群人表演了一段劍舞。殺氣……簡直恨不得把你們這一群人全殺了。”

“那個時候……我在看你。”

周瑜捧起鐘遇有些呆愣住的臉，吻落在他的鼻尖。

“真的漂亮啊，鐘遇。”

他笑。

爬上小舟的溫柔美人抹去臉上的水，抽了配飾的文劍。

“請諸位将軍，觀我劍舞。”

這話說的可當真殺氣騰騰的。

劍舞舞的自然也是殺氣騰騰的。

劍舞舞完，呂蒙孫策大聲喊着好。

美人冷笑一聲，濕透的衣袍勾勒出腰身，上了船來一腳踹一個讓兩個最吵的進江裡，又氣沖沖的回船艙換衣服。

自己的目光從他的臉掃到他的腰，垂眸按弦，到底忍不住啧了一聲。

月下美人江上舞，水濕袍袖，劍如雪，似畫眉目生嗔。

有點突然理解要是漢室好的真的是這樣一口，那真的……有點太過好吃了。

“我還真的在水面上踏水跳過舞。”鐘遇吻過他眼角，“第四百七十三次……我在江東祭祀天地……溝通靈河水和建木。為了用生之傩把瀕死的你救回來。”

周瑜想了一下道，“我沒有看見。”

“嗯，你沒有看見。”

“你要重新跳一遍給我看看。”

“傩舞難跳啊……公瑾。”

“跳、好看。”

“劍舞吧，劍舞更好看一點。”

“什麼舞都行……反正你要跳給我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