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霄:是的,靈契會對自身附近的能量波動有所感應,如果距離足夠近,可以做到預測附近蟲洞的展開位置及時間,但基地對于這類數據的收集很有限,所以目前還沒有研制出可以準确預測蟲洞的儀器。】
将焰心中隐隐起了疑問,但暫時還沒有抓住那一團亂麻的線頭。
【将焰:上一次,我記得你說,你留下的能量會吸引魔物,果然就引來了[君主]級的魔物。】
爍霄的語氣聽起來沒什麼變化,但他回答時念了一遍将焰的名字,顯得有些鄭重:【是的,将焰。】
【将焰:那豈不是每一次循環戰役開始的時候,隻需要将魔法師們,或者你,部署在渺無人煙地地方,将最強的魔物吸引過去,不就可以最大可能減少傷亡了嗎?】
爍霄強調:【是我們。這種方法在某些時候有效,但我猜基地也還在測試這個方法的可能性。】
将焰突然問:【你跟基地是什麼關系?那個談主任,我看她在基地裡很有威望,而且似乎與你關系匪淺。】
爍霄回答:【唔,就是合作關系吧。其實在某些方面,你可以嘗試信任他們。】
高速運動下,疾風自耳畔呼嘯而過,将焰沒有回話,爍霄幾乎以為是風太大,所以她沒有聽清。
“魔法師将焰,已就位,over。”
這裡是城市邊緣的一片荒野,沒有任何建築物,城市天際線墜在視野的極遠處。
腕表那端傳來指揮中心的回複,是一個陌生的女聲,“收到,原地待命,over。”
将焰是個普通人,突然以戰鬥兵種的身份參與一次作戰,各方面都感到很陌生,尤其陌生的就是這種指揮方式。
沒有前因後果,沒有目标,甚至就像此時,沒有任務說明。
她就像一枚棋子,被人放在棋盤上挪來擺去,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爍霄:焦慮在這種境況下是壞情緒。】
【将焰:無論在什麼境況下都是吧?我隻是不習慣,這種任務安排對我來說虛浮缥缈,畢竟我不是軍人,沒有養成嚴格聽令的習慣。】
爍霄對基地以及戰争的現狀顯然要比将焰了解得多,在戰争即将打響的前夕,他認為自己有必要開解一下宿主,緩解她緊張焦慮的情緒。
【爍霄:不夠強大的靈契,從魔界是無法觀測到的,所以位面蟲洞并不會刻意在那樣的靈契附近展開,如果有,大概率是巧合。而我們的強度,對魔界來說,就像黑夜中的月亮,是絕佳的定位點。】
【将焰:如果它們放棄月亮,故意在其他地方展開蟲洞呢?】
比如這座超巨大都市的正中央,以那裡的人口密集程度,一旦展開位面蟲洞,後果不堪設想。
【爍霄:我說了,除了觀測靈契的存在,魔界無法準确定位現世的坐标,一切都是随機的。】
将焰立刻追問:【你怎麼這麼清楚?】
爍霄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回道:【不用懷疑我,将焰,我與你是一體同心的。】
将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回答,暗自冷笑了一聲,不再問了。
将焰獨自在荒野中一直等到了淩晨6點。
時間從05:59跳轉到6點整的那一刹那,将焰承認自己仍有一瞬的心驚,但預想中的黑雲壓境與巨大蟲洞都沒有出現。
荒野中很安靜,6點鐘的夏天,天光微明,不知藏在哪裡的鳥聒噪地叫喚着。這裡離城市很遠,将焰連城市中的防空警報都聽不見。
她甚至懷疑過腕表是不是壞了,所以她沒有接收到新的指令。
直到6點35分,腕表上終于發來了新的任務命令:【魔法師将焰,請于10分鐘内趕赴目标地點,擊敗魔物·[從将]。】
将焰不由疑惑:“上次[君主]都來了,這次隻有[從将]?”
【爍霄:……我有不好的預感。】
這預感很快被基地的全員通告證實。
【這裡是全員通告廣播:現已确認,位面災厄·循環二戰役中,海市出現的最高等級魔物為[從将],共計五隻,各單位請有序執行清剿任務。本次戰役的災厄範圍擴散至全世界,據衛星觀測,世界範圍内共有五座大型城市展開了超巨大型位面蟲洞,根據衛星觀測到的災害範圍,指揮中心推測這五處蟲洞所降臨的魔物等級為:[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