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爍霄:沒錯。】
【将焰:相鄰階級,但造成的災難程度天差地别呢。你們是怎麼想到給魔物做這樣的命名和等級劃分的?】
【爍霄:這不是我們命名的,這是魔物自己定下的。】
這個消息不曾出現在南星給将焰整理的新人必讀文檔裡,她第一反應是,基地是否知道這個消息?但爍霄很快解答了她的疑問。
【爍霄:這件事我沒有告訴基地。魔界是一個層級森嚴的地方,與人類社會不同,魔物主張字面意義上的弱肉強食,為了入侵本位面,強大的魔王們統領了魔界的全部生靈,這些生靈組成了侵略軍,并按照能力強弱,被強行分配了軍職:魔兵、侍從、衛軍、從将、君主、魔王。軍職越高,數量越少,差距越大。】
【将焰:……這為什麼不能告訴基地?】
【爍霄:就和你現在想的事一樣,将焰。】
靈契到底是什麼?所謂的魔界、魔物又是什麼?如果靈契隻是想要幫助人類保住家園,世界上怎麼會存在一心為他,毫不在意自身利益的種族?如果靈契也有自己的目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基地不可能對此沒有思考,而當基地思考的時候,如果又發現靈契對魔界了如指掌,那麼人類對靈契将會陷入深深的猜忌,那時無論靈契們想要做什麼,都可能因為人類的猜忌而受到阻礙。
【将焰:那為什麼又能告訴我?我對你們的信任遠比基地對你們的少得多。】
【爍霄:因為我完全信任你。】
将焰有些煩躁,她想,爍霄或許又要拿那套前世今生靈魂轉世的說辭出來。
但爍霄什麼也沒有再說。
談映嵘:“如果情況屬實,這将是位面災厄以來人類方所遭受的最慘烈的戰敗。而敵人僅僅是一次降臨,就能讓我們數千萬的同胞在瞬息間隕落。同志們,無論這災難發生在星球的任何角落,我們都不能置身事外,定光者基地存在的意義,就是徹底消除這場災難,結束這場戰争!
“同志們,我們都曾立誓,哪怕奉獻自己的全部人生,也要為了偉大事業奮鬥!而今正是我們踐行誓言之際,無論國家,無論種族,無論人類還是樹木生靈,都是我們事業的一部分,我們的目标不應狹隘,不應偏見,我們更不應成為一個政體的工具!”
【将焰:感覺她意有所指呢。】
“無論如何,在下一次循環戰役開始前,我們必須完成[魔王]級的清剿作戰!各單位會全力配合我方工作,我們也必須全力以赴,戰鬥吧,同志們,為了我們共同的家園!”
這是一場極具煽動力的演講,與會人員的情緒被高度調動并相互影響,将焰身處其中,感到心髒砰砰直跳,頭腦發熱。
與會衆爆發出排山倒海的呐喊,在高聲呼喊口号的浪潮之中,忽然有人拍了拍将焰的肩,她扭頭一看,是樂舒。
樂舒沖她招了招手,牽起她的胳膊,将她拉出了訓練室。
門關閉後,室内巨大的口号聲被瞬間隔絕,走廊中隻剩下一些模糊的輕微震動。
從那瘋狂的氛圍中離開後,将焰還有些暈暈乎乎的,沒有徹底清醒。
“要開始上課了嗎?”她問。
樂舒失笑,搖了搖頭,說:“不,今天不用上課。”
将焰盯着樂舒,有些疑惑。
“聽了她的演講,你有什麼感覺?”樂舒問。
将焰沒回答。
樂舒并非一定要聽到答案,她接着說:“談信士是位極有主見的人,她行事很獨斷,也極擅言語煽動,與她相處,需堅守本心。”
“道長這算造口業嗎?”
“非也,這是客觀描述。”樂舒說道:“我授你劍術,你也算我半個弟子了,弟子有惑,我當傳道授業解惑也。”
将焰垂頭不語,又問,“道長聽了她的演講,覺得如何?”
樂舒:“國家危難,吾願往矣,她影響不了我。但你不一樣,将焰,你要分清什麼是你自己想做的事,什麼是不想做卻被影響或被迫做的事。”
将焰:“道長,分不分得清有什麼用呢,事已至此,願不願意,早就不是我能任性的了。”
樂舒比将焰還高半個頭,她忽然上前一步,把将焰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不一樣,将焰,你總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