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瑜煩躁得都揪緊了衣角，在黑霧的視角，可看到幾乎包不住臀的旗袍往上拉了幾寸，染上幾抹塵埃的長腿不受控制發顫，他走得很僵硬，全身肌肉緊繃着，特别是腿心碰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吓得他尖叫起來。

“你幹什麼！”

“髒了。”黑影發出吞咽口水的咕噜聲，“髒了，就要幹淨。”

“神經，我看着是閑到換衣服的樣子嗎！”小魅魔尾巴都直，掀得裙擺也翹起來，四面八方都是黑霧的眼線，有一團黑的怪物又蠢蠢欲動起來。

好看，很好看。

和瑜咆哮了一聲才迅速冷靜下來，下一秒又被黑影突然的發言給氣得夠嗆。

“我想，吻你。”

“吻什麼吻——”和瑜罵完，黑影已經逼到面前，近乎兩米高的紅點居高臨下俯視他，極強的壓迫感酥軟了和瑜的雙腿，他沒能坐到地面，而是落在霧凝聚的椅子上。

陰風還擦着大腿而過。

“不不……呃，行吧。”

黑霧看着小魅魔扭曲的面頰變換臉色，被咬得泛白的紅唇變形抿緊，好一會他才肯同意。黑霧迫不及待彎腰親上去，還以為隻是陰風擦着嘴唇而過，卻不想是實實在在的實物觸感，和瑜驚呼着要躲開，他被“椅子”扣住了手腳，被迫承受着。

無形的厚重舌頭纏繞上他的舌尖，粗粝的舌苔刮着上颚，親的又兇又狠，恨不得将唇舌都嗦進肚子裡，吮得連下巴都合不上，和瑜想捶打對方，但雙手撲了空，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才被松開。

黑霧幽幽說：“好吃，和瑜，好吃……”

“和瑜？”剛從昏迷狀态醒過來的楚青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人，他剛睜開眼就看到系統大寫的提示任務結束。頓時驚喜萬分，跟和瑜的目光一撞，驚喜化為失落，大男孩嘴巴張合了下，又低下頭去。

“不是很高興嗎？怎麼不笑？”

楚青看着已經暗淡下去的符箓，“對不起，我能力有限，沒能及時救你。”

“還沒死呢，無所謂了。”裙擺被撩了一下，和瑜冷着臉跺跺腳，“安分點！”

楚青奇怪問：“你在跟誰說話？”

“你看不到？”

楚青環視四周，沒有打眼的光線幾乎看不到什麼，他臉色一變，“是那個黑色的煙霧？”

“對，好在它沒有想傷害我的意圖。你現在應該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善後。”

“可以做……”大男孩嘀咕了一句。

“什麼？”

“咳咳，我是問，我能擁有你的聯系方式嗎？”

和瑜立馬回絕：“不要，我反感糾纏不清。”他揮揮手把黑霧打散，手背宛如被吻了一下，輕飄飄的觸感強烈到讓他反胃。

和瑜走到門口，外頭走廊的光剛好把他那雙要命的長腿塗抹蠟色，“再也不見，食物。”

楚青追了出去，卻也看不到和瑜的影子。

他失魂落魄回到原來做儀式的房間，其餘同伴正在醒來，互相慰問情況。

“班長！你沒事吧，怎麼滿身都是血！”

曉蕊跑過來想扶住他，被躲了過去，楚青說：“我有對象了，得避嫌。”

“誰？該不會是小柳哥說的那樣，你把靈魂出賣給那個惡魔了吧？我們跟他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能在一起？你就算要找借口拒絕我也得找個好的！”

“也是，怎麼是在一起呢，隻能是我單相思了。”

……

和瑜快步回到房間，發現油畫已經挂回了老地方。還沒開燈，黑霧的聲音四面八方傳來：“小瑜，帶上我。”

眼皮子抽筋，和瑜充耳不聞，最先去浴室洗了個澡，還好他在燈光下黑霧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洗完之後換回了粗糙布料，細嫩的皮膚又癢了起來。

“該死，導演死了之後也不知道誰來發片酬，我不會打白工了吧？”

“小瑜……”怪物的聲音隐隐帶着催促。

和瑜踹門：“催什麼催，煩死了。”

“不要死……”聲音逐漸暗了下去。

和瑜照鏡子用洗面奶洗臉，再擡起頭看到鏡子裡出現軍裝男人的影子，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吓得和瑜差點摔倒在地。

“看什麼看，要收費的！”再一眨眼，男人消失無蹤。而瓷白的洗手盆上多了一枚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