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白對面一個女生泫然欲泣:“那個時候看阿飛跟白樹一起,我們都以為他是我們學校新轉來的帥哥。”
“對啊,”旁邊的女生也低聲補充道,“後來又聽說阿飛是白樹他哥,我們就想着白樹看起來挺乖一學生,他哥哥估計是在哪裡讀大學的吧。”
“所以呢?你們一個無足輕重的惡作劇,就把小秋推入了深淵!”程亦白壓着聲音吼道,“你們這麼有本事怎麼不留自己的□□号呢?”
白樹早就知道程亦白看不上阿飛,但沒想過她有這麼大的怨氣。
招呼看來是不敢打了,白樹悄悄挪開腳步。
誰知有誰眼尖看到了他,喚了一聲:“白樹?”
他有些尴尬轉過頭,跟學姐們打招呼道:“好巧。”
程亦白看到他,收斂了怒氣,丢下小姐妹,往前跨了幾步跟白樹并肩:“我們一塊兒走。”
“好。”白樹知道她情緒不佳,一邊走一邊努力找話題,“怎麼今天沒見到謝秋學姐?”
程亦白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她跟阿飛約會去了嗎?”
霎那間,白樹似乎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邪火,被壓制了回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說什麼,黃角樹下許哥的聲音傳來:“白樹,這邊!”
白樹應聲擡眸,笑着揮手,眼睛亮亮的。
程亦白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樹下颀長的身影,痞氣的一身打扮,腦袋上戴着黑色的頭盔,看不清臉。
“他就是……你們口中的許哥?”程亦白問。
“嗯!”白樹仍然笑着,“學姐我先過去了,再見!”
程亦白臉色更差了,她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已經錯失了跟白樹說話的時機——他現在滿眼都是那位許哥,根本聽不了别的了。
于是她跟白樹道别,轉彎走掉了。
回家的路上,白樹心裡還裝着程亦白和學姐們的對話,思緒萬千,他蓦地想到起初許哥也對阿飛追求謝秋這件事嗤之以鼻,忍不住開口問道。
“許哥,之前蘭蘭和刁勇在一起你都沒意見,還幫着他在KTV告白,為什麼後來阿飛追謝秋你意見就這麼大。”
許哥被他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住了,想了想,說:“他們不一樣,謝秋一看就是家教嚴學習好的乖學生,她和阿飛就不是一路人。蘭蘭嘛……她就是個瘋丫頭,天天捉摸着怎麼變美怎麼談戀愛,沒有分一絲心思在學習上,跟刁勇兩人就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你知道她倆在哪認識的嗎?酒吧!”
白樹有些驚訝:“未成年人不是不能進酒吧?”
許哥嘁了一聲:“蘭蘭打扮起來多成熟你又不是沒見過。”
“哦。”
“而且蘭蘭這人早熟,沒那些學生天真,沒那麼容易被騙,她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和保護别人,你别看她隻是個小姑娘,她内心比同齡人強大多了,”許哥頓了頓,“之前你在學校受人欺負了,就是她告訴我的,她還在貼吧開貼怼着那人罵了好幾頁,你不知道吧?”
白樹還真不知道,要不是許哥提起,他甚至都快忘了以前在學校受過人欺負。
那好像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蘭蘭還沒畢業,刁勇也還沒離開陳鎮,外婆也還在世,許哥如魚得水當着大哥,偷摸着給他飯卡裡充錢。
——或許許哥早已單方面把自己納入了他小弟的陣營,才會如此罩着自己。
許哥話鋒一轉:“今天在學校有遇到奇怪的人嗎?”
“沒有。”
“昨天那個神經病還有出現嗎?”
“沒,”白樹警惕起來,“許哥,你别大驚小怪的,我沒有惹過事情,他肯定是找錯人了。”
把白樹接回家之後,許哥随便吃了兩口飯就出門了。
走到樓下,他掏出手機,點開今天新存的電話号撥了過去。
今早白樹手機的鬧鐘響了手機自動開機,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一條條全部跳了出來,許哥盡收眼底,那個時候,他心裡就已經有了猜測。
他現在就要去驗證自己的猜測。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男子聲音,語氣兇蠻。
“你是誰?”許哥開門見山。
“你給我打的電話,你問我是誰?”男人的聲音陡然變大。
“你是謝秋的爸爸?”
電話那頭一愣,接着破口大罵:“他媽的就是你這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小兔崽子!換了個電話來找罵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