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事,他找不到可以一起商量的人,隻能找白樹,比如說回本之後,有了閑錢,他忍不住想折騰一樓的門店。
最後他們決定開間酒吧,别的許哥不在行,他隻能搞搞娛樂場所,他覺得既然KTV都能生存下來,酒吧也不是問題。
說幹就幹,這次有了資金,他們不再硬着頭皮自己上,年底的時候,許哥請了專業的裝修隊,勢必要比ktv裝修得更加精緻有格調。
很快到了第四年開春,酒吧的裝修工作也進入了尾聲。
許哥要做什麼,白樹都支持,這幾年白樹變化很大,成熟穩重,從依賴許哥生存的小孩變成了他強有力的支撐,倒是許哥還是那副大大咧咧坦蕩豁達的模樣,也就老闆的身份在前面,能唬唬外人。
日子平靜地過着,白樹别無所求,直到有一天,他聽到齊光這個久違名字。
那是個普通的周五,ktv最大的包廂熱鬧不已,組局的人跟許哥有幾分交情,邀請他一塊兒喝酒。白樹知道他們場面上真假參半的情誼,怕他喝太多身邊沒個自己人,就跟着一塊兒去了。
場子裡有個染着惹眼紅發的混混,個子不高,看着也年齡不大,一直在罵罵咧咧,說現在的學生不得了,一個能打三個,自己總有一天會把齊光那小子收拾服了。
許哥應聲擡眸,抓着他問:“你說跟你打架的人叫齊光?”
坐在他旁邊的白樹,聽到這個名字也愣住了。
“對啊。”小矮子點頭。
“你說他是學生?他在哪讀書?”
“就在陳鎮中學,高二十八班,我記得清清楚楚,長得挺高的,眼睛也大,挺能打,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學生,”小矮子奸猾一笑,“許哥認識?他招惹過您?”
許哥眼中閃着灼灼亮光,沒再多言,連幹了兩杯酒後,退出了包廂。
白樹跟他一塊兒出來,見他行色匆匆,點上了一根煙,然後撥出電話,吩咐電話那頭的人幫忙查一下現在在陳鎮中學高二十八班學生裡是不是有個人叫齊光,是什麼來頭。
挂了電話後,他又開始扳着手指頭計算,眉頭緊皺,嘴裡念念有詞:“不對,按理說齊光已經高三了。”
白樹還在震驚中沒有緩過來,隐隐有些惶恐,他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久到自己快忘了為什麼許哥對自己照顧有加。
當初許哥把自己從打劫的混混手裡救下,并放言以後他會罩着自己,給的理由就是——你長得特别像我一個朋友。以後要有人欺負你就來找我,我幫你收拾。
從認識許哥開始,白樹聽說過他許多的傳言,拼拼湊湊出來一個模糊的形象——
眼睛跟自己有些像,但氣質不一樣,對方看起來更野。
跟許哥關系巨鐵,喜歡打架,讀小學時候就沒人敢惹他了。
成績好。
去大城市了,離開之後就沒了音訊。
去了大城市為什麼還會回來?真的是同一個人嗎?白樹内心深處壓抑不住好奇,萬一隻是同名同姓?
直到兩天後,許哥把人帶到他面前,白樹看到對方那雙眼尾微微朝下的眼睛,就明白了。
從認識許哥開始自己就充滿了好奇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他肩寬腿長,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被洗得有些舊的品牌衛衣,雙手随意插在兜裡,面容幹淨俊俏,不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冷。
明明第一次見面,白樹卻好像對他十分熟悉。
“這是白樹,”許哥朝齊光介紹,“叫哥。”
“白哥好。”齊光桀骜的臉上扯出笑容,氣場瞬間溫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