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這樣的字眼從許哥口中說出來簡直就是人設崩塌現場,齊光實在好奇:“怕什麼?”
“怕他本來是直的,因為我而彎。怕我給過他讓他誤解的訊号。怕他把我對他經濟和生活上的支撐都化成了别的情感。”說完,又長長歎了一口氣。
齊光一時語塞,很多時候人是無法脫離偏見去看待一件事的。
他是許哥也是白樹的朋友,但如果他不是這兩個人的朋友,該如何評判這件事呢?
這種站在不同的角度都能有不同解讀的事最終沒有發展成鬧劇,無非是因為他倆都沒有怪過對方。
“你要相信,白樹現在作為一個成年人,你考慮的問題他都考慮過,況且他還這麼心細。”齊光說,“他這幾年跟着你,也并沒有給你施加過壓力吧?”
“沒,我就是自己……挺自責的。”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齊光問。
“别叫我做打算,我這個人的生活都從來沒有過計劃,尤其打算這種感情的事,頭疼。”說着他騰出一隻手揉了揉腦袋,“也許哪天他就覓得良人發現對我隻是依賴而不是愛呢!”
“那你們繼續耗下去吧。”齊光簡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1984被謠言所擾,必須出個應急方案,葉星提議搞“男生之夜”和“女生之夜”的主題模式經營,暫時過度一下,設置入場限制,憑身份證入場,“男孩之夜”女生不得入内,“女生之夜”男生不得入内。表面上是創新了玩法,實則是暗示客人,這裡進來的每一個人都是驗證過身份的,從而更加信賴酒吧的環境。
許哥覺得這個主意好,一邊着手安排新的經營模式,一邊繼續查是誰在背後搗鬼,很快就查到了最近河邊有一家新開的酒吧,老闆是李振東的堂兄李興北,酒吧名字叫了了。
不僅如此,酒吧的演出樂隊還是1984的常駐樂隊。
有樣學樣開酒吧就算了,連樂隊都直接同一個?明眼人都看出來了,李振東那幫人在暗暗跟許哥較勁!
就在他們斷定網絡上對1984的诽謗就是李振東那幫人幹的的時候,李堅那邊有了消息,他偷偷給許哥透露,造謠者的ip地址不是陳鎮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發帖人居然跟齊光他爹有關系。
他爹齊景升,當年出軌小情人,導緻齊光的母親情緒崩潰出了車禍意外死亡,緊接着這男人就把情人領回了家當了女主人,齊光氣急敗壞,最終對抗不過他爹才偷偷逃回了母親的老家,也就是陳鎮。
齊景升找齊光找了好幾年才找到了這裡,連蒙帶騙也沒把齊光拐回家。而現在,堂堂一個做大生意的老闆,居然使出如此低級的手段來對付無辜的酒吧。
他爹向來看不起陳鎮這個破破爛爛的地方,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兒子為了掙錢在酒吧打工,所以,1984這場無妄之災是齊光他爹齊景升對齊光的懲罰。
拖累了許哥,齊光十分自責,他不得不向齊景升低頭,答應了考完試跟他見一面。齊景升很滿意,速速讓手下的人用原賬号澄清了謠言,還1984清白。
許哥不想讓齊光為難,也沒繼續追究這件事,而且也是因為這次的謠言,才讓許哥他們注意到了李振東那幫人背後的小動作——他們的酒吧不斷在挖1984的人。
這種明着跟1984搶人的行為,白樹氣得不行,攤上這種蠻橫不講理的對家,一點辦法都沒有,白樹沒處發火,連着幾天食欲不振,許哥作為老闆還勸他别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自從洗手不當大哥之後,許哥就沒再招惹過是非,退一步海闊天空,自己是老闆,不能沖動,大不了再去重新些挖掘歌手來酒吧唱歌,又不是離了他們店就開不下去了。
有一天了了酒吧的電話打到了帥小芸這裡。
沒錯,就是齊光的校花姐姐帥小芸,她本來就是藝考生,學的聲樂,高考結束後,直接就在1984上崗兼職當歌手了,打打暑假工賺點零花錢,憑着專業能力和超高人氣,給酒吧刷了不少熱度。
這讓了了酒吧十分眼紅。
隻可惜帥小芸本來就隻是玩票,根本不被了了酒吧開出的誘人條件所動搖,了了酒吧在她這裡吃了癟,暫時消停了會兒。
白樹終于覺得争了口氣,一邊安排帥小芸在1984挑大梁,一邊去職高尋找會唱歌會樂器的好苗子重新培養,忙得四腳朝天。
選歌手,組樂隊,白樹雖然不是專業的,但許哥幾乎賦予了他老闆的所有權力,權力在手,他說了算就行。
帥小芸也介紹了幾個在聲樂培訓課上認識的朋友過來,很快就簽下了不少人才。有個唱爵士的姑娘,白樹格外喜歡,揚言要把她打造成陳鎮第一爵士女歌手。
調酒師忍不住調侃他:“以前你對小語也是這麼說的。”
“咱别在開心的日子提煞風景的人好嗎?”白樹難得有脾氣,調酒師噤聲了。
結果沒幾天,當事人就給許哥打來電話。
小語哆哆嗦嗦地在電話裡求許哥救她,許哥還沒來得及問她在哪,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暴力砸門的聲音,混着男人的叫嚣:“你以為自己有多高貴?不就是個賣唱的?!”
“許哥我在了了的廁所,求求你幫我把陳輝趕走,我不知道該找誰,隻有你會幫我了!”小語的聲音夾着哭腔。
許哥挂了電話二話不說就驅車去了了酒吧,白樹坐在副駕駛幫他栓好安全帶:“怎麼了?”
“小語出事了。”
“她不是自願去了了酒吧嗎?”白樹神情不悅,“她不僅走了還簽了獨家,現在又來找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