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先不管我是怎麼回事，你隻要知道我是來要賬的就行。”

“你打算怎麼要賬？貝利埃爾的經濟下行，根本沒有支付這筆巨額錢款的能力。即使是來要，就算我們願意交出星系的控制權，其他家系願不願意還是一碼事。”

多塔利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是又把話題繞到了他們剛剛的話題上：“其實我在地下暗道裡，也并非一無所獲。我還是發現了一點東西的。”

“哦？”

“一個不屬于人的骨骼。”

澤雅沉默了，他看着面前的桌子。

*

門後面沒有他們想象中的任何東西。

隻有一處用石頭砌成的棺椁。

但是上面沒有蓋子，裡面是一個半人的骨骼，但是這個骨骼的下半身卻好像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雙腿，而是類似于魚類的骨骼。

這件事太過于詭異，以至于多塔利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砂金。

“這是……”

“也許是什麼标本吧。”砂金的臉色看不出來他是怎麼想的。

要說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多塔利是不相信的。

不管是眼下不好說什麼罷了。

“品種：試驗品人魚”

“性别：不詳”

“血統：混血人魚”

“其他資料：……”

他的眼前浮現出這樣一排字。

人魚？

如果不是眼前的字，他根本不會往那邊去想。

“001，你知道這個東西？”

“回殿下的話：這是人魚骨骼。”

“我怎麼沒有聽過還有這麼個品種？”

“人魚一族早在星神戰争時期，因為過于強大的餘波，以及公司出手幹預，導緻整個族群徹底滅絕。”

不知道為什麼，多塔利從001的話中聽到了一些憤慨。

但是仔細一聽，卻又和普通的系統聲音沒有任何區别。

也許是他的錯覺罷了。

“既然已經滅絕了，他們為什麼還要制造這些混血？”

“滋……滋……滋……很抱歉，殿下。由于系統損毀，這件事情001無法回答您。”

多塔利本來也沒打算指望它真的知道些什麼。

這一片小天地裡并沒有容納多少東西。

不需要廢多少功夫，就能把一切盡收眼底。

砂金搖了搖頭，語氣略顯失望，“沒想到大費周章地來到這裡，竟然看見的就是這個。”

“你似乎覺得這裡應該有其他東西。”

“如果說貝利埃爾有什麼地方非常适合藏東西的話，那麼必然是費爾家族。費爾家族以溫泉而出名，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費爾家族有一種神秘的詛咒。”

“詛咒？”

多塔利有些驚訝，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但是看澤雅的樣子，他似乎也不怎麼知道關于詛咒的事情。

“這是公司得到的獨家機密。也是因為詛咒的原因導緻他們現在無法償還債務。”

“所以，你來到這裡其實不是為了要賬的？”

“我是不良資産清算專家，實際目的當然是為公司要回在外面的債務。至于詛咒的事情，當然是隻是順帶的。”

“啧。那我們現在也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不過有一件事還是希望你能幫個忙。”

“你說。”

“每年的溫泉盛典，都會邀請三位嘉賓去體驗中心溫泉。澤雅一定會選擇你，我想知道那個溫泉下面有沒有地下暗泉。”

“你就這麼肯定澤雅會讓我去？”

“我說一定，那就是一定會。”

“這件事和我幫助你要賬有什麼關系嗎？”

“如果真的有地下暗泉，那麼公司就可以着手談判接手貝利埃爾的事情了。距離的自由，也就更進一步了。朋友，這對于你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青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是這個條件對于多塔利來說，真的很具有吸引力。

所以他答應了。

*

從回憶中出來，多塔利看向身邊的澤雅，“如果你不想說，其實可以不說……”

澤雅打斷他：“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費爾家族并沒有參與相關事情，但是我不能保證其他家族也沒有參與。費爾家族曾經從範斯家族接受了一些合作。你們所看見的，應該是當時有心人故意留下的。”

“範斯？那個僅次于巴别塔的家系？”

“是。範斯家系是以研究古生物為主的。貝利埃爾星系雖然曆經了多次戰争，但是到底曆史悠久，在一些荒星上也能看見一些化石……不過其他的，可能需要你親自接觸一下。我會給你一個體驗中央空調的名額，屆時會有主持人來詢問你體驗感，你隻需要抓住機會就可以了”

“好。”青年點點頭，還真的被砂金說中了，澤雅真的給他準備了一個名額。

随後，他準備起身離開這裡。

卻被身後的澤雅叫住了：“還有一件事。”

多塔利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如果到時候你真的有能力的話，幫我一個忙。”

澤雅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撐在下巴上，眼神忽明忽暗地看着他。

似乎是在醞釀着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