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暗雙說的不是電腦裡讓他日夜癡迷的那款遊戲,而是面前這位向導的戲弄。
他連對視都局促,沖動之下卻掀翻了身邊人。修長的手指一抖一抖,骨節突起,手心微潮,隔着薄薄的制服捏進奈苗的鎖骨裡。
“奈苗……”
暗雙似乎已經練習過這個名字的發音,無比熟練地叫出來,不複昨天的青澀。他一點點地俯下身,兩人間的距離不斷縮小,直到他白色的發絲垂到她的臉上,帶着一點瘙癢地滑下去,他的吐息像火一樣拂過她的脖子。
“……我說了隻要百分之一。”
聲音又低又沉,略帶幹澀。
那千瘡百孔的精神世界一整年都無人到訪,光是有向導進來就足夠刺激。蛇身傷痕累累,哪受得了那樣的舒适,隻是百分之一就已經讓他欲/仙/欲/死,更别說他已為這一刻等上了整整一天。
他沒什麼自控能力。同一款遊戲能重複玩上上萬個日夜,一刻都不肯停,對着上瘾的人自然也是同樣。
奈苗像是默許他的接近一樣,那麼自然地順着他的力度躺下了。她沉靜地望着暗雙的眼,看到那雙清泉水一樣的冷白色眼眸裡出現了一些在燃燒的東西,是快要抑制不住的強烈渴望。
被強制關押一年的S級哨兵絕不是什麼好欺壓的乖順的狗。他們大多情緒不穩定,一點就炸,經常不顧後果地做出些無法挽回的事情。
那股暗潮湧動的氣氛随時會被點燃,對于一名體型瘦弱的女性向導來說,這是極其危險的信号。
但奈苗沒有任何反抗,因為貓還在努力着。
她放下心中所有與攻擊有關的概念,隻想着療愈他。于是貓變成了最柔軟的形态,吮吸蛇身上的傷,不明意味的眼神交鋒的十幾個瞬間,貓盡力地治愈每一處傷口。
4%……5%——
“夠了!”
暗雙忽地摟緊了她,借着那股無處揮灑的力,兩人緊貼着滾了一圈。她趴在他身上,冰涼的鎖鍊夾在中間,凸起的地方頂着彼此,軟的和硬的,平靜的和無法平靜的,嚴絲合縫的。
他很快意識到,這樣并不會讓情況更好,反而讓他的腦子更混沌,身上更燥熱了。他手臂上的肌肉鼓起來,跳出青筋,手稍微動下位置,就将她領口的紐扣撕開一顆,領結向一旁歪去,露出讓他驚心動魄的一抹柔和的雪白——比他更有血色、更有人氣的膚色,同時也更柔軟,更順滑,像一道鈎子牢牢扯住他的眼,讓他明知道這樣不對也無法反抗自己的本能。
想要看到……更多。
他無言地又用力一分,朝着更禁忌的地方邁去。衣領裡側,弧度出現之前,隐隐約約的地方……
有一口暗紅的疤。
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火。他呆呆地看着那裡,好像被那段懾人的紅色吸走了意識,一時沒說話。
奈苗好像早就預料到這一切一樣,輕輕地笑起來,她坐直身子,雖然仍坐在他胯上,但心髒間的距離拉得很遠。
“吓到了?”
她從來無需反抗。
這樣的事情經曆過很多次,總是會停止在這一步。這口蟲子一樣爬在胸口的醜疤會在雨夜裡隐隐地疼,卻也無數次用它醜陋的模樣保護了她。
“……很疼。”暗雙微顫的唇裡擠出了一點痛苦的聲音,“很疼吧。”
奈苗一愣,在他臉上仔細尋找,卻沒捕捉到一絲厭惡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