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郢得知紀桑家幾乎靠近東城門,隻嫌腳程太遠,走不了,硬是讓紀桑先去馬遞鋪子租個馬車來。
紀桑一雙眼睛瞪如銅鈴,“你這少爺習慣倒是學的快!”
“不若你把扳指還我。”
紀桑下意識捂住腰間荷包,“說好了抵房租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最後還是妥協花了二百文租了輛馬車回去。
兩刻鐘後,馬車停在巷子門口。紀桑家住在巷子中間,然而一路走過去,紀桑遇到了周家嫂子,林家嬸子等各種她僅有過一面之緣的鄰居們,自然他們也是看到了跟在她身後的夏侯郢。
周家嫂子:“呦,紀桑,這公子是誰啊,長得真俊。”
一聲大嗓門引得幾戶人家紛紛探頭看望,一時間紀桑覺得她和楊成就像動物園裡的猴。
早知道就應該偷偷摸摸地回來啊!
“呵呵呵,這是······是我······”紀桑求救地看向楊成,結果這個人隻是挑挑眉,完全沒有要替她解答的樣子,紀桑的大腦飛速旋轉,終于憋出來,“表、表哥?”
周家嫂子:“表哥?”
林家嬸子:“表哥?”
“對對,他來封城看病的,就先住在家裡。”紀桑點點頭。
“表哥啊。”林嬸走上前去,湊近看着他,感歎道:“你表哥長得真好看啊,婚配了沒有?”
夏侯郢微動雙眉,拉開一些兩人的距離,側臉垂下眼睑瞥了這婦人一眼,掩飾住眼中的嫌棄。
周家嫂子打斷她:“别想了,就算你家青荷沒定親,也輪不上。紀桑表兄啊,我妹妹還沒婚配,要不你倆見見?”
紀桑潤物細無聲地将兩位鄰居和夏侯郢隔開,“好了,周嫂子,我表哥剛到封城,身體還不好,現在需要休息,等晚一點再說。”
周家嫂子:“好呀好呀,過幾天就是林嬸孫子的百歲,你們一起來。”
“對對,紀桑啊,我孫子的百歲你們一起來。”
紀桑應着林嬸,連連說好,忙帶着夏侯郢往家門走。
站在門口,她才想起來李月鳳他們好像沒給她鑰匙啊。她左看右看,好在這圍起的牆不算太高,她拍拍夏侯郢,“你等一下,我爬進去給你開門。”
紀桑走到牆邊用力一跳,兩隻胳膊用力扒住圍牆的頂部,雙腳蹬住牆體,一點一點地往上挪動身體。
夏侯郢看着挂在門上的但并沒有鎖住的鐵鎖,伸出手擰動門環,聽到“咔哒”一聲,他試着一推,門打開了。
······
正在努力翻牆的紀桑看到楊成站在院子裡,有些懵了,“你怎麼進來的?”
夏侯郢嫌棄道:“門沒鎖。”
紀桑倏地跳下來,從大門走進來,“怎麼能忘了鎖門,萬一家裡進賊怎麼辦啊。”
夏侯郢撇了眼四周,又嫌棄又無語道:“家徒四壁,賊會來這種地方?”
紀桑:······這個男人還是閉嘴比較好。
紀桑将原先大哥的那間房分給了夏侯郢,雖然不大,但也被李月鳳打掃的很幹淨。
回到自己房間,她把銀子藏好,又小心拿出來那顆玉扳指,仔細瞧着,她不懂玉,半天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于是決定在去當鋪之前,紀桑先去銀樓打聽這昆侖玉。
原來這玉産自北疆昆侖山,但由于邊疆戰亂頻繁,近年去開采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這玉稀缺的很,價格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她問到城裡最大的當鋪,奔着那處去了,果然那掌櫃的出價五百兩。
“掌櫃的,你看這玉扳指質地溫潤通透,光澤瑩潤如水,細膩光滑,幾乎看不到任何雜質,這在昆侖玉裡也是上中之上,少說也六百兩。”紀桑去了趟銀樓,現學現賣道。
“最多再加五十兩。”掌櫃的又伸出手掌。
紀桑心下一喜,面上卻是一副猶豫,片刻才點頭說成交。
五百五十兩啊!普通人一年的花費也不過是五六兩,這錢夠她花一百年的。
這财富自由來的太過突然了,出了當鋪,紀桑恨不得當街大吼一嗓子。
紀桑覺得,一份耕耘一分收獲可能也不隻是雞湯,就是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什麼時候分配給你。
不過她還是要感謝楊成,她不是小氣的人,直接走到當鋪對面的大酒樓,門口的閑漢殷勤地湊上來給紀桑一通介紹,她才知道原來古代早已經有外賣服務了。她當即點了三四個招牌硬菜讓送到家裡去,剩下的十幾文錢也大方地給了閑漢當小費。
“感謝姑娘,下午蓮花棚有雜劇《目連救母》,我給您留個位置。”
雜劇,紀桑一聽來了興趣,她平時不跟組的時候,就喜歡去劇場看話劇,舞劇還有音樂劇,她沒想到這個朝代也已經有戲劇了,來都來了,紀桑怎麼能錯過。
她和閑漢小哥要了兩個位置,揣着銀票往家走,以後她就下下館子聽聽劇。看來穿越也不是不好,已經能提前過上養老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