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真是太美好了,她抿着嘴巴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麼?”忽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吓了紀桑一跳,她起身看了看男人,發現他已經平靜下來,看起來寒毒好像已經發作完了。
“你好點了嗎?”她問,“你要是需要什麼和我說。”
夏侯郢淡淡“嗯”了一聲。
紀桑感覺好像沒有剛剛那麼冷了,她猜他也沒那麼快睡着,于是胳膊碰碰他的胳膊。
“楊成,你睡着了嗎?”
“何事?”
“就合夥的事,你再考慮考慮呗?”紀桑試探性地問。
“······嗯。”
紀桑聽到他答應,眼睛頓時亮了,激動地一個翻身,轉向他,臉上帶着難掩的興奮:“說好了啊!你可不許反悔,明天一早咱們就簽個合同!”
夏侯郢發現,她經常能說出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詞。
他對她,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紀桑仰躺着,臉上挂着滿足的笑容,似乎剛剛幻想的就要成真了一樣。片刻,她忽然又冒出一句:“楊成,你識字嗎?”
“又何事?”
“你要是睡不着就先别睡了,幫我個忙!”紀桑拍拍他的後背,忽地從床上坐起,快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片刻後又抱着兩本話本匆匆回到他身邊,“你幫我講個故事吧。”
紀桑将書遞給他,又怕他看不清,拖了個椅子到床頭,把油燈放在椅子上。
燈光跳躍間,夏侯郢接過話本,封面上幾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銀钗記》。他臉色一變,脫口而出:“傷風敗俗!”
紀桑随即不以為然地瞥了他一眼:“怎麼就傷風敗俗了?”
夏侯郢的神情有些複雜:“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書?”
紀桑翻了個身,一臉無所謂地說道:“光看題目,應該是個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吧?”說着,她把書抽了回來,湊近細看起來。
剛掃了幾行,她便看到幾個關鍵詞,什麼“雲散雨收”,什麼“受用”“快活”……她明白過來了,這哪裡是正經的愛情故事,分明就是一本不折不扣的豔書!難怪夏侯郢反應那麼大。
紀桑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笑得肩膀輕輕抖動。她好奇心作祟,又忍不住翻了一頁。
書中的故事越發大膽露骨,竟寫的是某個和尚與大家小姐的風流韻事。
細細讀了幾行,她越發覺得這書與某花上的小凰文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甚至用詞上都極為相似。
她心裡暗暗歎服,果然中國人在含蓄婉轉的文學藝術上是代代傳承的高手,這種一緻的“春色”描寫竟能流傳百年。
夏侯郢瞧她看得興緻勃勃,眉頭越皺越緊,終于忍不住開口斥道:“你當衆看這等豔文□□,如此孟浪。”
紀桑想,她不僅看文,還看片子呢。
大學的時候和室友沒少看些限制級影片,紀桑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你要尊重每一種文化,有生産說明有需求對吧,不要總是高喊着滅人欲。”
夏侯郢聞言頓了頓,突然起了幾分心思,他悠悠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也有這需求?”
紀桑一愣,還沒來得及反駁,他已經開始解起了腰帶,手法輕巧利落,正要将外衫褪下。
沒想到紀桑“撲哧”一笑,“你對女人也有需求嗎?”她其實一直默認他是姐妹來着啊。
這個女人······夏侯郢瞪了她一眼,直接褪下外衫,露出裡衣,他看了她一眼,伸手拉過她帶進自己懷裡,順便吹滅了椅子上的油燈,屋子裡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和沉默。
紀桑更想笑了,“哎,你不覺得這樣有點此地無銀的感覺嗎?”
“紀桑!”夏侯郢很無語,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女人不把他當男人看。
“好好好,你先松開——啊切——”紀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知不知道自己身體和冰塊一樣,還這麼緊抱着她?
夏侯郢松開了手,紀桑趕緊裹緊被子取暖,把自己和夏侯郢間隔開,她伸出一根手指頭戳戳他的肩膀,帶着點哄的語氣,“好了,剛剛開玩笑的,現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