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桑想到那老頭說的多行房事采陰補陽,怕是更說不清了,還在想怎麼應付呢,便聽紀是德大發脾氣:“你這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爹,我倒有個好辦法!可以解決衆人悠悠之口。”紀楊湊上前去,像是一個要提供一個絕妙的好辦法。
李月鳳抹抹眼淚,看向紀楊:“你有什麼法子?”
紀桑眼皮忽然一跳。
紀楊說道:“成親!”他早就看透,眼前這男人估計家境殷實,不然他哪能連着四天都在吃天香樓,這手筆可不是随便人家就能花得起的,也算給紀桑找了門好親事。
片刻的安靜之後,屋子裡忽然想起兩道聲音——
“不行!”
“可以。”
不行是紀桑說的,可以是夏侯郢說的。
二人對視,紀桑鋒利眼神直盯過去,用眼神質問他到底要幹什麼!
紀是德聽了倒是緩了臉色,這确實是個辦法。紀桑早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現在鄰裡都傳遍她有情郎,毀了清白也隻能這麼安排。
他打量着這位眼前公子,這衣着打扮卻顯然在他們家之上,略有些猶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自然該是由父母做主,不知道公子這邊······”
夏侯郢道:“紀老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紀是德看看李月鳳,眼神示意她先帶着紀桑紀楊下去。
紀桑出了門便拉着李月鳳到一旁,“娘,這親不能成。你不知道,那郎中說他也就剩個個把月時間活頭了,我嫁過去就是要守活寡呀!”再說,這人還是夏侯郢的男寵,萬一他還真被掰彎了怎麼辦,自己還成同妻了,萬萬使不得。
見李月鳳不說話,紀桑搖着她胳膊,裝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央求着。
“桑桑啊,我看這公子長得俊俏,儀表不凡,而且從言行穿着看來,家門應該也是在我們之上。”
“就是,我也覺得這門親事不錯。”紀楊在旁邊補刀,紀桑揮起拳頭作勢就要給他一拳。
“若是你嫁了他,怎麼看也是我們得了利。”
啊?這還是親娘親兄嗎?
堂屋的門打開,紀是德一掃之前滿面怒容,喜笑顔開地走出來,“我已經和陽呈公子談妥,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下了。”
她瞪着陽呈揚言道:“爹,這個人馬上就快死了,身子還弱的不行,你當真要讓我嫁過去?”沒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在衆人面前被說不行,她就是要給他難堪。
誰知對方絲毫不在意,面上浮現一絲笑意,“庸醫診斷,娘子倒是不必擔憂。”
還沒成親呢,這“娘子”他倒是喊得順口!紀桑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沒出嫁說這些來了,再說哪有咒自己夫君的,真是越大越不知道教養禮數了。”紀是德剛澆下去的火又被燃起來了,“這事就說定了,你就等着好好出嫁。”
夏侯郢上前一步,對着李月鳳微微弓腰拱手,“明日我便命人下财禮,日後紀桑嫁與我,定會好好待她。”
“明日?”李月鳳驚訝道,這麼快?
紀桑見紀是德是說不通了,一把拉過陽呈進了自己房間,她雙臂抱胸,仰起臉看着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話不應該我來問你嗎?”夏侯郢饒有興緻地問道:“你哥哥可不是我招來的,現在我可是幫你解決了一個名聲盡毀,未婚失節的大麻煩。”
“這麼說來你覺得你還是好心幫我了?”這人太會颠倒黑白了吧!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和我成親嗎?”
自戀到沒譜了,紀桑翻了個白眼,“我不想知道。”
扇子一收,夏侯郢問道:“你有喜歡的人,那個叫我擔的?”
幾日前,玄衛告訴他,并沒有找到一個叫“我擔”的人。就算是死人,玄衛挖掘三尺也能翻出來。
夏侯郢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紀桑随口捏造的,畢竟她總是随口就說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紀桑沒忍住,撲哧笑出聲,“是啊,雖然你長得很好看,但是我呢,就喜歡他。”
夏侯郢隻選了前半句聽,臉色緩了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知女子不得擅自議親。”
紀桑揮揮手:“那是你們古人的規矩,别拿你們的封建禮教三綱五常來約束我。且不說我自知清白,就算我和你真的發生了什麼,也沒有誰可以來指點我,我也不需要你負責,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女人的貞潔不在這羅裙之下。何況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現在要成親難道不是你害的嗎?”
夏侯郢被紀桑的話愣住一瞬。其實他早做了打算,若紀桑為他所用,替他解毒,他一定會給她一個身份,卻沒想到她根本不想要。
“哎。”紀桑忽然打斷他的思緒。
她看着他,半是疑惑半是震驚地問:“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想和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