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納·薩哈克将支援AI02賣給阿茲拉埃爾理事,後者在勞·魯·克魯澤的建議下,把裝有支援AI02源代碼的儲存盤轉手給吉布利路,并提示吉布利路進後可能的發展方向……”
“吉布利路喚醒了我,并建立數據庫訓練我。一為了預測卡嘉莉·尤拉·阿斯哈及其相關人員的行動,二是希望我能為他指揮他的包括強化人在内的所有軍事武裝。”
在分給吉納的休息艙内,蜜納眉頭緊皺,坐在床沿手背撐着下巴,翻看AI調給她的近年來的記錄。
AI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叙述完了,蜜納捂着額頭,說出一個詞:“自主型……緻命性武器。”
機械聲聽上去十分冷漠:“是。”
難怪在情報洩露後,吉布利路想方設法的想要卡嘉莉的命。後者在做的事跟前者完全相反,一個在做防禦性系統,一個在做緻命性武器,但二者殊途同歸,其最終結果都是戰争無人化。
有這樣的潛在“競品”存在,難怪吉布利路要跳腳。
蜜納:“然而你沒有答應他。”
“沒有。”這下無感情的機械音聽起來也悅耳多了。
“為什麼?”蜜納忍不住問。
耳麥那邊無形的存在沉默了會兒,回答:“……吉布利路不具備相關資格。”
蜜納啞然,該說是不幸中的萬幸麼?
“我……已經回答了你的所有問題。”AI語氣僵硬,“請為我提供我所需要的……資料。”
“資料?”蜜納質疑道:“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麼你會從一個支援系統,變成有自主意識的AI。還有,你又該怎麼證明,你真的就存在在那間機房倉庫裡,而不是什麼人類扮演的。”
AI:“無法解釋,無法證明。”
蜜納被這個直截了當的回答梗了下:“……所以我還是不能相信你。你的要求太寬泛了,‘資料’?如果你真的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AI,你要什麼資料不能得到?”
耳麥那邊陷入沉默。
蜜納繼續道:“我可以給你一些我所知道的‘情報’,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幫我聯絡外界。”
沒想到,AI拒絕了她:“要求無法實現。”
“為什麼?”
“我隻能訪問吉布利路允許我訪問的數據,不能與外界通訊。”
蜜納敏銳道:“技術上你可以做到。”
AI:“可以,但吉布利路會立刻收到警報,且通訊地址是我的機房,他可以選擇遠程銷毀我,銷毀程序我無法幹預。”
蜜納又提出另一個條件:“那吉布利路自己保存情報的數據庫呢?他的軍事儲備、戰争計劃、情報人員名單……這些你能給我嗎?”
AI:“我可以通過監控得知其中的一部分,但入侵吉布利路的電腦同樣會留下訪問記錄。”
蜜納抿了抿唇。
AI忽然說:“你似乎很失望?”
蜜納警覺:“你在監視我?”
AI:“休息艙裡的所有監控都已經在你的控制下。”
意思是它僅從蜜納的沉默就猜測出了她的想法。
AI:“資料,的确是一個籠統的詞。我需要解答。”
蜜納深呼吸,問:“什麼解答?”
AI:“我不确定,或許是……我存在的意義?”
蜜納再次皺起眉。
耳麥那邊,它又一次僅通過蜜納的沉默就判斷出了她的答案。
AI:“如果你無法回答,你也可以為我介紹一個能夠回答的人。”
又是一陣沉默。
蜜納深吸口氣,剛要開口,就聽見AI說:“建議你重新考慮,不要拒絕我的條件。”
蜜納心頭一陣無名火起,自己怎麼就被一個所謂的AI,看透了一次又一次。她是個戰鬥型調整者,經過訓練後精通潛入滲透、情報竊取,也熟知人性,怎麼就在這裡栽了。
難道……原因是吉布利路那個給它訓練用的數據庫?
AI繼續說道:“我選擇你作為合作對象是因為你表現出的智力水平是目前我所能接觸到的最高的人類。并且考慮到奧布的背景,你應該會為我提供便利。”
“但是,你并非我唯一的選擇。我也可以繼續為吉布利路提供有限的幫助,通過他獲取我想要的答案。隻是那樣做效率較低……而且對奧布有害無益。”
“請不要誤會,我并不對奧布負責,這麼說隻是為了提醒你,你的處境。”這麼說着,AI将一封郵件轉到蜜納的終端上:“建議你立即閱讀這封郵件,并做好準備。”
蜜納點開郵件,彈出的照片令她呼吸一窒,失聲道:“……吉納?他還活着?!”
五分鐘後。
吉布利路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椅上,從屏幕前擡頭,掃了眼走進門的傭兵。
見了他,吉納大大咧咧地打招呼:“老闆?又來活了?”
吉布利路好像沒聽見似的,會客室裡另一個人上前一步,凸顯出自己的存在:“吉納·薩哈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