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晦氣!”真人低聲咒罵,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他懷裡的東西似乎對他極為重要,即便在躲避時也始終緊緊護住,不肯有絲毫松懈。
我毫不留情,斧頭再次橫掃,直逼他的腰腹。真人被迫後退,腳步踉跄,但仍死死護住懷中的物品。斧刃劃過他的側腹,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
“給爺死!”我冷喝一聲,斧頭高高舉起,猛然下劈。真人勉強擡起手臂格擋,斧刃重重砍在他的手臂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他悶哼一聲,身體因沖擊力而向後倒去,懷裡的東西也差點脫手。
就在我以為勝券在握時,真人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猛地将懷裡的東西朝我擲來,我下意識地揮斧格擋,卻發現那隻是一個普通的玻璃罐子,裡面有透明的液體和一個奇怪的标本。
斧頭劈在罐身上,發出刺耳的聲音,罐身被斧頭擊碎,裡面怪異的東西滾落在一旁。斧頭的力度居然沒有破壞裡面的标本?
趁我分神的瞬間,真人迅速翻身而起,身形如鬼魅般向後疾退。他的聲音遠遠傳來,帶着幾分嘲諷:“這次算你赢了!”
我正要追擊,卻發現他已經消失在叢林的陰影中,隻留下那标本躺在地上。我皺了皺眉,收起斧頭,走過去撿起标本。
“好惡心啊這是什麼?”我看向罐子底部的标簽,上面是3/9。
3月9日?9月3日?還是9個裡面的第3個?
我盯着手中的标本,心裡滿是疑惑。這東西沒有放進過背包,所以物品名字無法顯示,我也不想把它塞進去——誰知道這個标本是什麼鬼東西。
我将标本放回地上,觸感令人作嘔,仿佛摸到了一團腐爛的肉塊,指尖還殘留着一種詭異的滑膩感。我甩了甩手,試圖擺脫那種不适感。
就在這時,比賽場地方向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震得地面微微顫動。我眯起眼睛,隐約看到遠處天空中懸浮着一個黑點,周圍籠罩着深紫色的光芒。已知普通咒術師不會飛,學校裡隻有五條悟能平地起飛。我不禁懷疑,這家夥不會直接用術式把學校拆了吧?
我掏出手機,試圖放大拍下那個“五條蚊子”,可還沒等我按下快門,他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看來那邊的事情也結束了。
我站在門外,透過縫隙往裡看。室内的監視器依舊在運作,而室外為了隐藏門的位置,附近沒有任何監控設備。門内的監控可能拍下了我和真人戰鬥時使用戰士能力的畫面,我不想讓高層發現我可以切換能力的特性。這種超級保密場所的監控系統很可能是完全獨立的,甚至可能是内部聯網儲存數據的。
剛剛打架的時候沒有人出來,裡面的人應該已經被咒靈清理幹淨了。我猶豫了一下,提起斧子,将幾個監控攝像頭全部砸爛。在廢墟裡扒拉出存儲卡,塞進背包後,我順着甬道往裡走。
監控室裡空無一人,機器已經被先到的咒靈破壞殆盡,上面殘留的咒力清晰可見。我繞過戰鬥的痕迹,繼續往裡走,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忌庫上。
忌庫裡的東西雜亂無章,宿傩的手指作為特級咒物,被存放在特定的區域。我繞了幾圈,終于找到了存放特級咒物的櫃子。然而,原本封印宿傩手指的盒子已經空蕩蕩的。看來,剛才那個咒靈懷裡護着的,正是宿傩的手指。
不确定其他特級咒物上是否附着監控術式,我沒有貿然觸碰它們。在不遠處的雜物堆裡,我看到了幾個類似的罐子,上面标着“4/9~9/9”。看來一共有9個罐子,被我打碎的是第三個。咒靈懷裡可能還有1~2個,這裡剩下的6個沒有被帶走,是因為體積太大帶不走,還是根本沒有必要?
外面的玻璃容器似乎對裡面的東西有封印作用。我将編号最小、體積也最小的罐子放進背包,物品的詳細信息立刻跳了出來:【特級咒物·咒胎九相圖(特殊道具/可食用):9/9】。然而,詳細信息卻一片空白,既沒有說明用途,也沒有其他提示。
猶豫就是對自己剛剛砸監控行為的不尊重。我咬咬牙,将剩下的罐子全部塞進背包。甬道兩旁躺着好幾具完全畸變的屍體,我強忍着惡心繞過去,終于到達了地下的一處開闊廣場。
廣場中央是一片壯觀的建築群,想必這裡就是薨星宮。我用手機拍下建築群的全景後,迅速往回走。
在門外點燃信号彈後,夜蛾校長很快黑着臉趕到。我将遇到真人的事情和地上被打碎的标本詳細彙報給他,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他讓我回去清洗一下,等待召集開會。
我沿着主幹道往宿舍區走,在樓下的洗手池将雙手徹底清洗幹淨。在甬道裡時,我已經将裝備切換回教職工的衣服。站在鏡子前,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内心的波動。
決定偷走九相圖是因為詳情裡面的可食用三個字讓我腦子一熱,仔細想想這六個醜東西給誰吃啊...
道具放在背包裡就不會被搜到,我沒有冒險将他們拿出來研究,清洗幹淨後躺在沙發上看手機裡拍下的薨星宮遠景。
重重疊疊的建築群在昏暗的地下空間中若隐若現,仿佛一座被時間遺忘的古城,靜靜地沉睡在地底深處。平安時代的繁華與神秘被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建築之間的廊橋蜿蜒曲折,連接着高低錯落的樓閣,仿佛一條條盤踞的巨龍,守護着這片隐秘的領域。遠處的宮殿式建築高聳入“頂”,屋頂上的雕塑在陰影中顯得格外猙獰,仿佛随時會活過來,撲向闖入者。
天元就住在這裡?亦或是...被封印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