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祭當天清晨,烏野中學門口立着粘貼滿花朵和絲帶的立牌,即使開放了校門,也因為時間太早而沒有多少人。
不過,第一眼就能看到在中庭幹道上整齊排列的攤位。
可樂餅、炒面、章魚小丸子等大部分小吃攤位已經開始做準備,美味的香氣撲鼻而來,山口忠深吸一口,隻覺得吃了早飯的肚子又饑腸辘辘起來。
他戀戀不舍地往鮮香濃郁的章魚小丸子最後看了一眼,狠心轉頭去往學生會。
領過排班表之後,就能知道有沒有時間和阿月一起逛展,難得的文化祭還是想和阿月一起啊。
經過校門時,順着鐵門的空隙往外望,一眼看到了蹲在不遠處花壇,低頭玩遊戲的紅色身影。
山口忠眼睛眯起才在對方紅色的衣服上看到“音駒”兩個字。
低頭玩遊戲加單獨一人在烏野門前等待,“孤爪研磨”這個名字立刻浮現在腦海。
電光火石之間,山口忠腦海裡飛速閃過靈光,對方和日向感情很好,聽說還經常發消息,“難道特意在文化祭這一天來找日向?但是因為門前太冷落,不善言辭的他不好意思進來?”
被腦補出可憐兮兮的蹲在牆角消磨時間的孤爪研磨面無表情打了個噴嚏,手上的操作一歪,面對巨龍boss的攻擊沒有躲過。
“game over!”的大标題緩慢放大出現在界面。
他揉了揉發癢的鼻子,“不會是小黑在念叨吧。”
突然一道長長的陰影覆蓋到眼前,對方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深綠色的頭發和點綴在臉上的雀斑讓他反應了幾秒。
試圖搭話,努力思考開口第一句的山口忠被打量得緊張起來,剛準備好的打招呼話語忘了幹淨。
孤爪研磨盯着山口忠的臉看了幾秒,恍然大悟,“啊,烏野發跳飄球那個。”
“我的特征就隻剩下這個了嗎?”山口忠郁卒。
他飛快振作起來,“現在日向在準備妝造,可以進去等他。”
“翔陽有跟我說過,今天有文化祭。”孤爪研磨收起遊戲機,慢吞吞跟在山口忠身後。
走到半路口袋的手機一個勁的嗡嗡震動,他的注意力全在往飛镖盤上貼氣球的攤位上吸引,電話被忽略了個徹底。
将人送到日向門口後,臉上撒了血漿的日向翔陽一臉興奮地展示自己的妝造,孤爪研磨捧場的點頭,下一刻就被拉了壯丁。
頭上頂着白色三角裝飾,完全提不起勁的孤爪研磨被安排到第一關,和日向翔陽一起吓人。
看着大家相處不錯,山口忠才放心地往學生會走去。
綠草如茵的河提上,肆意揮灑汗水的音駒一行人七歪八扭地癱在草地上,上氣不接下氣。
隊長黑尾鐵朗雙手撐在膝蓋上,平複着呼吸,一眼發現消失了的研磨。
“我記得,在上上上一個上十字路口看到過孤爪前輩在系鞋帶。”
“那就是迷路了。”
黑尾鐵朗撩起額前被汗水浸濕的劉海,動作娴熟地撥打起發小的電話,滴滴三聲後自動轉接語音流言。
“沒接啊……”
“沒接。”
“是不是黑尾前輩平時太煩了?我記得黑尾前輩不止一次在孤爪前輩睡覺的時候騷擾他……”
“喂喂喂!我這個隊長可都聽到了!”黑尾鐵朗一手指着膽大包天的後輩,一手重新撥打電話。
黃天不負苦心人,這一次終于接通了。
對面首先傳來瘆人的音樂,随後是研磨平淡的問候,“喂?小黑?”
黑尾鐵朗問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塞了一耳朵,電話那端陰森恐怖的音樂更大聲了。
圍過來的音駒全部以好奇的目光催促隊長開揚聲器。
“研磨你在哪?”
“烏野的鬼屋。”
一頭霧水的音駒還在茫然,就聽到一聲“噓,該我們了”,電話應聲而斷。
黑尾鐵朗露出堪比反派的陰沉笑容,“區區鄉下烏鴉竟敢誘拐我們音駒珍貴的心髒……”
說着大步流星,帶着找人算賬的架勢擡腿就跑。
留在河堤上的音駒面面相觑,毫不遲疑緊跟隊長的步伐。
“阿嚏!”
安靜的會議室内,驟然響起驚雷般的噴嚏聲。
山口忠不好意思地撓着後腦勺。
“……以上就是全部安排,希望大家克忠職守,一起度過美好的文化祭。”
學生會會長發言結束,就地解散的各班級執行委員們,領取完紅袖标後,依次離開。
拿着巡邏時間表的山口忠無聲歎了口氣,從禮堂到操場再到中庭,最後把教學樓每個班級轉悠一圈,幾乎沒有多餘的空閑時間。
注意到山口忠失落的神色,櫻井葵抿着唇欲言又止,最終她下定了決心,“我們去和佐倉同學換班吧!換半天,隻要早上辛苦一些,下午就可以擠出時間自由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