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傳播,最終還是将源頭按在了七層的頭上。
林右吃着早飯翻着各種不滿的評論,悠閑吃瓜時,接到了機甲大賽主辦方的通知。
“大賽增設獎金,第一名100萬,有意願繼續參加的人員需簽署風險告知同意書。”
林右耷拉着筷子念着,旁邊的松晴立馬反應過來。
“獎金還挺高,可以叫上黎阙。”
林右點了點頭,将通知轉發給黎阙後,挨個向現有的小隊成員詢問參與意向。
正好,隊裡有一個空缺,林右見黎阙也有意向之後,直接給她省了組隊的時間,加入了自己的隊伍。
比賽是在十天後,林右一到候場區眼神就朝58号隊伍看去。
還好,沒有換人。
根據自己前幾場的觀察,這三人雖然一個習慣出腿、一個習慣用兵器,看似強勢,但其實真正棘手的是那個在旁邊的輔助。
沒有他的配合,這兩人不會有現在這種一擊必中的準度。
黎阙比其他隊友更了解林右,當她提出大部分去圍剿對方輔助的時候,她沒有絲毫質疑地同意,隊友雖然有些微詞,但經過幾場戰鬥,林右是隊裡的中堅力量這一點,大家還是有目共睹,粗糙的戰略就這麼定下,林右餘光中看見人群裡烏榮繃得死緊的面孔。
她做了一個必殺的動作,跟她對視上的烏榮壓低了眉眼,低下頭像是在發消息,林右勾起嘴角,掃了一眼面色凝重的司勤,領着隊員們上了機甲。
休息了幾天還是有一個好處,損壞的機甲都被修理好了,林右看着煥然一新的窗口,按下了駕駛艙鎖定鍵。
一瞬間,外面的繁雜被隔絕,她猶如展開了結界,安靜且舒适。
林右象征性地檢查了各類功能,給出“沒問題”的手勢。
一會,等她進入戰鬥狀态,和機甲融為一體的時候,那才叫一個通體舒泰,她要讓烏榮笑着進來,哭着出去。
所有人準備就緒後,裁判給了一個開始的信号,對方人字形向己方沖過來。
林右絲毫不慌,鎖定輔助的位置,率先向目标沖過去。
她興奮的時候,各類數值會迅速上升,即便是陌生的機甲,在幾個動作之後幾乎能達到别人日以繼夜的磨合程度,可這一台……
林右感受着手裡的阻滞感,眉頭緊鎖——機甲不對勁。
她調整好心态後,依舊照計劃向輔助發難,長杆的尖槍隻是試探性地刺過去,對面隻略微一側身就躲過了這一擊,接着就是順勢的格擋加還擊。
這一招在林右的預判之内,她正要順勢收回兵器,轉向橫掃,将輔助逼出陣型,還沒等槍頭抽出對面的防守範圍,整個長槍連帶着抓握槍杆的機械手臂外殼直接被震到了地上。
右手變得光秃秃的林右,難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殘骸。
“這種質量是怎麼通過檢驗的?”
明顯有問題,人群中有人大喊“有内幕”,拉動了一部分人的共鳴,林右感知到外頭的騷動,直覺掃過烏榮的位置,她緊皺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林右已經明了,這一出,不是她的手筆。
林右看着剛被撬動了一絲的陣型,馬上又要恢複,嘴角掀起一絲堅定的弧度。
“沒有右手又怎樣,一樣讓你們輸得很難看。”
再一次攀升的腎上腺素讓她加速了對機甲的掌控。
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制式的機甲靈活地歪了歪頭,随即一個蓄力,向着想要歸隊的輔助沖去。
還以為需要暫停的觀衆和那一批喝倒彩的人齊齊愣住,複活的破爛機甲好像前段時間火起來的電影主角,材料雖然垃圾,但因為裡面操作的人實力非凡,讓這架垃圾堆出來的機甲也聖光滿溢。
林右的這一擊左勾拳還沒來得及打碎衆人的安靜,緊接着的一個掃腿,将往隊友方向撲過去的輔助又向反方向栽倒。
就是現在,隊友按照計劃先将輔助除掉,局勢瞬間變成五對四,有研究過之前戰局的觀衆分析,這一把58号怕是很難維持勝局了。
這一擊也讓林右找到了感覺,對面喜歡用腿是吧,她連續幾個晃出殘影的掃腿加飛踢,直接将這人逼出場地,接着就是甩長槍的。趁着黎阙在他面前周旋,林右沖開對面的防護,專挑黎阙沒有關照到的地方下手,十拳之後,對方的機甲開始戰損提示,随着“滴”聲的逐漸加快,“砰”地一陣響動過後,58号再次損失一名隊友。
五打三,戰局已定。
殺紅了眼的林右沒有注意到泛着冷意離開的烏榮,也沒有關注司勤滿意的喝彩,她現在隻想将剩下的三人全部撕碎!
明明應該更加從容的局勢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留情面攪得慘烈至極。
隊友們都已經停下了動作,隻有林右和對方僅存的一名成員對抗,裁判那邊頂着現場觀衆的怒罵和領導接連不斷的指責,壓力倍增。
還好,林右在最後一刻放開了石修,僅僅隻是戳壞了機甲的連接處,警報聲完畢,對面全軍覆沒,林右成功完成了司勤交給她的任務。
隻是觀衆區,歡心雀躍的那群人裡,司勤面色凝重地望着林右從機甲上下來。
擔心她的黎阙也從後面趕了過來。
“還好嗎?最後有些……”
“失控了”這幾個字她沒有說出口,可正處在興奮中的林右壓根沒有聽出來。
她正享受周圍的喝彩,此時不容忽視的醫護隊伍出現,林右這才發覺滿臉是血的對手,心裡不由得一顫。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對吧,她應該感到恐懼才正常吧?
林右收起了心裡的一絲慌亂,将周圍人對她的評頭論足抛在腦後,徑直回了休息區。
“咱們還繼續嗎?”
幾個隊友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林右颔首,看向黎阙,“當然們,100萬咱們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