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誠心誠意接受雲總的批判,雲總還想讓我怎麼做,才不讓你誤會我是不滿你的批評?Ok,當時趕着預演來不及,
好,我現在鄭重認錯,今天都是我的錯,是我粗心大意,是我故意不拷方案,是我故意舔着大臉非要跟着來東山,
我還要鄭重地承認和檢讨,是我能力不行,不配做雲總助手,更沒資格做東山項目的負責人,也不配做策劃經理,
那就懇請雲總像處罰陳玲一樣,給我罰款,或着給通告批評,降職也沒問題,都可以,我都接受,毫無怨言!
我非常抱歉,因為我的錯誤,讓你冤枉梁師師,讓梁師師受了委屈,還無端連累了英明偉大的旦總,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言罷,她深深一鞠躬,長達半分鐘,随即再次揚起那張傲氣冷峻的臉,譏諷道:“雲總,我的态度可以嗎?我可以走了嗎?”
雲歌子怔怒的眼神掃過她的臉,她的頂撞和嘲諷,如同一個木塞堵在喉嚨,讓他說不出話,胸口卻有一團悶氣在膨脹,暗暗攥緊了拳頭。
秦兮悅滿是不屑和不懼,瞪了他一眼後,不等他回應,便轉身憤然離開。
“你去哪兒,停車場在這邊?”雲歌子暗暗緩了下胸口的怒氣,還是關心地追上去。
他隐隐感覺不安,感覺她這一走,很可能會失去她的信任,他可是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好不容易營建起來她對自己的信任營盤。
可是,這隻兔子似乎很容易應激,就這樣被吓跑,他又不知要用多少時間,才能重建她的信任和安全感。
雲歌子現在也有些懊惱,懊惱自己當時壓不住火。
現在也顧不得尊不尊嚴的,依舊不氣不餒,發揮“不要臉”的精神,竭力挽留這個驕驕小姐!
“私人時間,你無權幹涉!”秦兮悅用力甩開他試圖拽她的手,撒腿就跑了起來,決絕而去。
雲歌子呆呆看着那個倔強傲嬌的纖纖倩影,生氣,心疼,卻又有種莫名的頹敗無力感,這簡直就是個驕蠻不講理的小魔女!
這一刻,他竟忽然能和旦老闆共鳴了。
眼見她将要走出廠區大門,雲歌子才終于反應過來,立即飛奔去停車場拿車。
當他駕車出廠區後,卻不見了秦兮悅的蹤影,他才終于開始擔心,以至于方寸大亂,拼命給她打電話,卻都被無情挂斷。
要知道,東山廠區坐落在容城最偏僻的經開區,除了廠區,周遭就是荒無人煙。
她一個女孩,不,她這麼一個漂亮女孩,還穿着一身靓麗的旗袍,身邊沒有一個人,是有極大安全風險的!
他再也顧不上上下級的城防關系,迅速發了條服軟到近乎哀求的微信語音:“兮兮,接電話好嗎,我向你道歉,是我錯了,不該不問青紅皂白就罵你,你這樣一個人走,這裡地界偏僻,我擔心你的安全,求你,接我電話,好嗎?”
可是語音發出去,如泥沉大海,就在他的心将要沉入谷底時,終于在道路停車側的人行輔道上發現了正在移動的白色清瘦身影。
雲歌子莫名鼻子一酸,眼睛差點被淚水淹死。
他不敢再靠近她,也不再打電話,擔心她發現自己後,又逃得無影無蹤,萬一再出事,那可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于是,雲歌子将車速收到最低,隔着停車帶,悄悄尾随在她後面,默默守護。
不過一會兒,秦兮悅就上了一輛網約車,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網約車甫一啟動,雲歌子也迅速将油門踩了下去,保持适當距離,一路跟随而去。
好在秦兮悅沒有“離家出走”,而是回了環球金融中心,他一顆懸着的心才終于放下。
秦兮悅下了網約車,轉身就去了商店。
她前腳上電梯,電梯門将要關上的刹那,一隻大手就掌住了電梯門,随即便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張帥臉。
秦兮悅在他目光看過來前,迅速低頭假裝看手機回消息。
她的馬尾不知何時披散開了,完全遮擋住了臉,加之低頭看手機,更加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這淩亂的發型,大概率就是她一路糟糕心情的真實寫照,因為她從未這樣邋遢出現在人前過。
雲歌子真是哭笑不得,以前旦叢青說過多少刻薄惡毒的話,她都是寵辱不驚,泰然置之。
好像這世間多大的刀鋒劍雨,都不能傷她分毫。
可是,這次,自己隻不過說了她幾句,還是第一次,她怎麼就生這麼大的氣?
哎,還真是這女人心海底針,怎麼相處越久,反而越看不透這個妮子呢?
雲歌子幾欲開口說點什麼,可嗓子裡的那個木塞還堵着,所有即将沖破喉嚨的話最終都還是硬生生地被頂了回去。
到了9層,電梯門甫一打開,秦兮悅就先一步跨出電梯,直奔洗手間而去。
雲歌子不想在公司裡太掉份兒,隻得打起副總的派頭和精神走進公司。
幾分鐘後,剛洗完臉、額前劉海還帶着水珠的秦兮悅才回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