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從小就立志未來自己要是有孩子,一定要給自己的孩子美好的家庭氛圍。
可現在他竟然抛下了自己的omega與兩個可愛的孩子,那跟他爸那種抛妻棄子的混蛋有什麼區别。
原來長大後的他還是一個渣男嗎?
裴殊陷入短暫的沉思。
這時手機嗡嗡響起,裴殊點開屏幕一看,前夫哥憋了幾分鐘的消息終于發了過來。
[你想看孩子嗎,我帶孩子去找你?]
這次再看他發的消息,越看越覺得不對,這語氣,這态度,哪裡是前夫的态度,分明是想見他又怕他不同意的小可憐。
裴殊覺得自己是個人渣,但醫院不是見面的好地方,所以他拒絕道:
[我不在家,幾天後我去找你吧。]
幾天後他應該就可以出院了,他想了解自己這十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前夫一定會了解很多。
對面的消息沉默了幾秒,然後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圖片]
那張照片拍的正是裴殊家小洋樓附近,而照片拍攝位置恰好正對着裴殊二樓的房間。
照片裡二樓的房間的燈還亮着,是裴殊走得急,忘記關上燈了。
這張照片一發送過來,裴殊感到不寒而栗。
這是在偷拍他嗎?
在這期間,前夫哥再次發出消息,
[騙人?家裡燈還在亮着。]
發出去他好似才反應過來什麼,立馬撤回了剛才發出去的兩條消息,然後掩耳盜鈴的發來消息,
[你看到了嗎?]
裴殊:“……看到了。”
但他沒有把自己發現的消息發出去,而是覺得對面應該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omega,這會是他們離婚的原因嗎?
從小被人教導要好好保護自己未來配偶的裴殊決定給他安全感,裝作沒有看到他的消息回到,
[你發了什麼呀?]
然後不等對方回複,迅速朝自己的頭上拍了個頭包紗布的照片。
他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後腦勺摔了個大包,額頭也被磕破了,裴殊拍照片時故意将鏡頭聚焦在自己的傷口上,然後很有心機地露出自己一點白皙的額頭和濃密的眼睫毛。
拍完後他仔細欣賞了一下,白色紗布周邊已經泛紅,白雪落梅格外明顯,可憐兮兮的十分惹人憐愛。
點擊發送。
然後配上句,
[我在醫院,頭被砸傷啦。]
他圖片一發,對方的視頻便打了過來,裴殊手一抖,發現自己還是沒準備好面對這個十年後的前夫,悄摸摸地挂了視頻通話。
[在哪個醫院,我去找你。]
[不接視頻?]
裴殊慌張回複:
[不是!出了點小意外。]
裴殊做了下心理建設,最後選擇實話實說:
[就是……你老公沒了。]
秦楚生看到裴殊受傷的頭部,從車載導航裡輸入了手機裡看到的醫院地址,正準備驅車去那裡時,看到了裴殊發過來的這條消息。
誰老公?
秦楚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是裴殊在自稱,可這是什麼意思,永遠都不想看到他了嗎?
秦楚生手指捏緊方向盤,指尖已經被他捏得有些發白。
憑什麼,他都放他走了,難道要把他見到他的權利都剝奪掉嗎?
秦楚生感覺到自己心底的那股偏執又從心中升起,自己似乎又要陷進某種死胡同,他強制自己從那種情緒中掙脫出去,指尖不停地掐自己的掌心,直到掐出血來他的那種情緒才稍有消褪。
血液從手心流出,他像是洩了氣般地靠在汽車座椅上,有點慶幸自己剛才沒發瘋。
不是說要改變了嗎?
不能再那麼偏執了,可這種從骨頭裡帶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輕松就消失掉,哪怕已經失去了他,他仍舊控制不住自己去窺探他的一切。
他知道那樣做不對,可他改變不了。
就像是這次,如果不是提前在裴殊的身上安裝了定位器,他恐怕連裴殊在哪裡都不知道,他要是出了意外該怎麼辦?讓裴殊一個人待在醫院,那不可能。
這般想着,他從車裡拿出紙巾将手心裡的血随便的擦了擦,手機再次嗡嗡響了兩聲,他點開消息。
[是我失憶了,記憶停留在了十八歲。]
看到這個消息,秦楚生的腦子出現了瞬間宕機,他發消息回道:
[所以你是真的回到了十八歲,不是在跟我玩?]
消息欄再次傳來消息:
[搖頭.jpg]
[當然不是!]
秦楚生看着這兩條消息,沒有回複,而是立即驅車前往了那個醫院。
醫院裡的裴殊半靠在病床上,看着安靜下來的手機,來回翻了好幾下都沒見對方再回複。
他猜對方可能去忙别的事情了,畢竟都不是小孩了,今天又是工作日,忙點也是應該的。
可對面不回消息他還是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手機劃拉了兩下,見還是沒有消息之後,氣鼓鼓地抛開手機不管了。
十五分鐘後,被冷落的手機再次嗡嗡響動,裴殊立馬坐起打開手機看消息。
[五樓301,這個房間是嗎?我到了。]
裴殊一臉驚訝地看着消息:“哎哎??”
他沒跟他說地址吧。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有一西裝革履一米九大個的男人彎腰從門框處逆光走來,本就不大的病房因為他的進入顯得更加狹小,裴殊的眼睛被光源刺激,隻能隐約感覺到對方身高很高,不像是一個omega。
等到他徹底走進,看着對方與自家好兄弟一模一樣但更加成熟的臉,他的嘴巴驚訝地張成了小“o”型。
裴殊瞪大眼睛道:“怎麼會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