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流露出一絲嘲諷,很快收斂好神情,朝着已經休整好恢複過來的鐘甯颔首。
鐘甯則朝着她點了點頭,陸姮随即轉身,手中提溜着身旁的越星,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酆谛坐在席間,看着陸姮離去,也正想走的時候。
忽然發現自己的衣袖被拉住,正是身旁的楊曉衣,他還在上吐下瀉,酆谛有些嫌棄地将衣袖默默扯回。
在納戒中找了找,拿出一小罐青白色瓷瓶,扔給面色蒼白的楊曉衣。
接住罐子的楊曉衣示意感動的目光,連忙将其中的白色藥丸倒出來,扔到嘴裡面。
他好不容易緩過來,正開口想要跟酆谛吐槽的時候,就見到眼前靈光一閃,整個人換了個地方。
于片刻間便瞬移到了水月宗的山腳下,他看着身旁的酆谛,有些疑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着急,昆侖山一日沒有他倆又不會炸。
“你幹嘛這麼火急火燎的?”
酆谛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留影石扔給他,随後徑直朝前走去。
楊曉衣趕忙接過留影石的時候,覺得燙手,有點不太敢打開。
他最近對留影石這東西有些犯怵,隻聽前方的酆谛輕笑一聲,随即趕忙跟上去。
“唉,我給你說,酆谛,你有話就直說,你打開這留影石,我不!”
酆谛随手将靈力傾注于其中,隻聽到留影石中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是越清歌的聲音。
“你們兩個臭小子,到底去哪裡了,宗門大比快開始了,心裡面沒點數是吧!”
聲線中帶着怒意,且洪亮如鐘。
因此正把耳朵湊到留影石身邊的楊曉衣深受其害,聽完之後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接着吐槽道。
“這老頭真是一如既往地中氣十足。”
酆谛面上帶着些許無奈,看着眼前泛起金色光芒的陣法,眼神示意楊曉衣幹活。
隻見楊曉衣口中吐槽,但手上動作一點也不含糊,金色陣法緩緩泛起流光,接着靈光一閃,兩人便消失在原地。
在他們走後不久,鐘甯便帶着鏡花宴中的一衆人等下來,不過不同的是,即便是鐘甯,也要向守陣人看示令牌,才能出去。
她向前走着,語氣中帶着自豪,并向身後的衆人介紹着。
“水月宗的陣法,是文道人陣法中集大成之作,就算是金仙境巅峰的人,也不一定有把握能闖出去。”
此話一出,有人不禁感慨。
“可是那位與織錦道人打的不相上下的文載明文道人?”
鐘甯面帶笑意,朝他點了點頭。
“不錯,這位道友實在慧眼。”
“文道人自與織錦道人比完那場封神之戰後,便就此封陣,而此處陣法,是那場比賽前的最後一部作品。”
帶着些許遺憾的聲音落下,鐘甯不由得歎息一聲。
衆人又是一陣唏噓。
陸姮走在衆人身後,看着被靈光籠罩的金色陣法,心中似是想到了什麼,面上忽然展露出一抹笑意。
身旁是打着哈欠的越星,她此時蹲下身來,輕嗅着藥圃中泛着碧綠光澤的靈藥,不過很快,她有些不滿地聳了聳肩。
起身後,見到的就是面上帶着笑容的陸姮,心中有些幸災樂禍,不知道誰又要遭殃了,
她随手抓起身旁的一片花瓣,放進嘴裡,苦澀的味道傳來,撇了撇嘴。
擡眼間,一道黑色的身影掠過,越星面上閃過一絲好奇,随後兩指并起慢慢拂過自己的雙眸。
霎時間,眸中呈現金色的光亮,同時方才黑色的人影也在此刻看的清晰。
道袍上沾染了諸多的血,那血液上還隐隐散發着淡淡的邪氣,再往上瞧去,這臉怎麼看的這麼熟悉。
越星雙手抱臂,面上帶着些許的疑惑。
她轉頭看到衆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腦中靈光一閃,這不就是鏡花宴上那場熱鬧的主角嘛。
這人,好像是叫慕容嘉。
他不是被正主捉奸扔到後院了嘛,怎麼現在這幅傷痕累累的樣子,還被丢到這裡。
他身上的血,還隐隐散發着黑氣,像是魔氣,越星雙眸中看熱鬧的心情退卻,轉而變成一抹凝重。
越星正要朝着慕容嘉的方向走去,肩上卻多了一隻手,轉頭看去,是陸姮。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越星正好要告訴她拿慕容嘉極有可能與魔族有關時。
卻見到陸姮身後多了一群人,正是鏡花宴中的那群人,她默默将正要開口的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