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春你扭得像蛆,唉真惡心。”
“賀聞冬你也當仁不讓。”
賀聞冬咆哮:“霍應汀你給我去死啊!!”
一場喪權辱國的草裙舞結束,霍應汀滿意地收起手機,一轉頭,發現裴煦捂着臉,似乎也覺得辣眼睛。他收回目光,眼底慢慢染上笑意。
裴松沅不敢笑賀家兄弟,忍笑忍得辛苦,開口說自己的懲罰。
“給通話記錄裡最近聯系過的第一個人打電話說‘我喜歡你’。”
霍應汀皺了皺眉,眼神直直朝裴松沅看過去。
這種懲罰對一般人倒沒什麼,但裴煦這種性格的人,這輩子會不會對人說出一句“我喜歡你”都是問題,更别說在這種時候開玩笑地說了。
想起生日晚宴那回,眼前這個人明知道裴煦花粉過敏還故意在家裡布置了那麼多鮮花,簡直是司馬昭之心......
惡心。
再說這種話,是可以随便亂說的嗎?
霍應汀的眼裡帶上了冷意,對裴松沅的态度從不屑一顧轉變到了不耐煩。
賀聞冬也想到了這點,剛想開口做惡人說換一個,就見裴煦拿出手機點開了通話記錄第一個,直接撥了出去。
賀聞冬好奇地閉上了嘴。
雖然他力挺兄弟,但也好奇兄弟啊!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像是寸步不離地等着裴煦電話似的,開了免提的聽筒裡傳來陸執中氣十足的聲音:“裴總?”
霍應汀在聽到是陸執的時候就把挺直的背靠了回去。
“嗯。”裴煦撐着下巴點了點手機屏幕,叫了一聲,“陸執。”
“是,裴總有什麼吩咐?”
裴煦輕笑了一聲,随意地開口:“哦,沒事,就是告訴你我喜歡你。”
他說的很輕,繞着海風打了幾轉,甚至尾音還有些拉長的小勾子,聽起來就勾在人心裡似的。霍應汀拉了拉領口透氣。
“......”電話沉寂了三秒陸執才義正言辭道,“裴總,我有對象了。”
“哦。好的,那我們不能在一起了。”裴煦聳了聳肩,也沒管自己的特助一夜之間哪兒來的對象,擡手就要挂電話。
賀聞冬幾個人都在疑惑。
他都不解釋一下是在玩遊戲!??還能這麼玩兒的!?
陸執在那頭桀桀桀笑得很愚蠢:“裴總,這個月獎金我還能擁有嗎?沒有的話這電話錄音我可就傳出去了!”
一個玩笑開得超過了上下級的界限,但旁人一聽就明白了陸執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這是一場遊戲的惡作劇電話,還很配合地幫助裴煦演完了。
甚至現在還在戲裡。
裴煦嫌他丢人,挂電話前扔下一句:“拿你獎金滾。”
陸執開開心心的“好嘞您玩得開心!”被他挂在了話中間。
裴煦一通電話無驚無險地打完,彎彎唇,似乎這對他來說是無關痛癢的懲罰。
該輪到肖臻了。
比起裴煦的爽快,肖臻明顯扭捏多了。
但他從剛剛遊戲結束開始就魂不守舍的。
還是裴松沅在邊上撺掇道:“肖哥,你說完‘我喜歡你’就解釋你是在玩遊戲輸了就好了。”
“......好吧。”
肖臻拿起手機來,點開通話記錄,點了第一個電話。
霍應汀坐在肖臻邊上,眼尖地看到他的備注是兩個很親昵的字。
——小煦。
霍應汀輕輕皺眉。
“喂。”
左側,裴煦接起了電話。
“......媽呀......”賀重春已經數不清今晚吸了幾口涼氣了。
“修羅場。”賀聞冬和他弟弟靠在一起,還沒從草裙舞裡緩過來就又被掄了一錘。
裴松沅的笑也愣在了臉上,顯然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發展方向。
“說啊。”
裴煦坐在那裡,聲音和手機裡有些失真的聲音略微有些時差地傳出。
他分明笑着,卻不達眼底。
“......我、”肖臻說得有些艱難,似乎是有些難堪,“我喜歡你。”
其實肖臻的反應很奇怪,不同于裴煦的從容,他反而很緊張。但遊戲而已,在場的又都是知情人,根本不至于這麼難以啟齒,而且實在不行還可以罰酒。
但他這樣的反應,很容易就讓人覺得他是恐同,又或者......是和裴煦之間發生過什麼導緻場面這麼凝滞的事情。
但裴煦的回答更出乎他們的意料。
一般按照裴煦的習慣,他可能會直接挂電話,或者是說個“哦”或“嗯”,甚至不會反問一句“所以?”。
但這一次,裴煦卻出乎意料地說。
“我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