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這件事,技術部的王越被确認洩露了公司機密,證據确鑿,在周三的上午已經被警方帶走了。
公司裡上上下下因為這兩件事籠罩了一整個禮拜的陰雲,好不容易在周五的下午準備解放迎來周六,結果藍荟和霍氏簽約的消息卻在下班前一刻傳了來。
這簡直比裴松沅弄丢了合作還要糟糕的噩耗。
原本的合作對象被對頭搶走,偏偏還是自家人犯蠢拱手讓出去的,整棟裴氏大樓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安靜。
當天晚上十一點,還在陪上司加班的陸執在公司的高管摸魚小群裡發言。
【總裁特助-陸執:我願意用霍氏破産和裴松沅的十年陽壽換裴總早點下班。】
立馬有幾個關系好的人回複。
【給你點了。】
【陸執心疼抱抱你。】
【接霍氏破産。】
【總秘-Ann:接霍氏破産财産全部合法轉移到我名下,老天奶我的地址是甯市碧白路xx小區xxx号,身份證是......】
陸執加班加點還能苦中作樂,但一邊生悶氣一邊工作的裴煦就沒有一點樂子可以找了。
裴煦說不氣是假的,氣裴松沅愚蠢,氣自己沒有盯緊人,氣霍應汀......算了,氣他也沒用。
對對手消息靈通知己知彼是一門必修課,顯然霍應汀在這門課上的績點是4.0。
裴煦的目光太過複雜,霍應汀不明所以,隻伸手把他手裡的紅酒放到了一邊,感歎:“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注意身體?”
“嗯?”話題轉換太快,裴煦一時沒反應過來。
“受傷,感冒。”霍應汀點點自己的額頭示意他,又看了眼酒:“還喝酒?”
裴煦笑笑,狡黠:“頭孢配酒,說走就走?”
霍應汀無語地動了動嘴角:“需不需要我現在就為你準備一份帛金?”
裴煦大方地擺擺手:“宿敵出席我地葬禮這麼給面子的事情,我怎麼還敢要帛金?”
“說吧,來找我到底什麼事,不會真的隻是來關心我病情吧?”裴煦勾着嘴角問他。
霍應汀沉默了幾瞬。
說實話,的确如此。
剛剛他看到裴煦一個人坐着,雖然這人姿态随意地躲着清閑,卻總讓人覺得他看起來怪可憐的。
一周前他就知道裴煦受傷了,李訴報告了前因後果後霍應汀就讓人去聯系了藍荟,但目的不是搶裴氏的合作方,因為他還派人去查了藍荟近十年所有的賬務和稅收......
說到底,霍應汀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隻能歸因于那天裴煦“跳樓”把他吓着了,他現在一看到這人遇到麻煩就在想他是不是又不知道反擊,而是隻想找個地方跳一跳。
但他又不好意思說,沉默再三隻能道:“裴松沅前幾天找我了。”
“哦。”裴煦早就猜到了裴松沅會有這一舉動,表情都沒變一下,“很正常,受挫了之後總要找個強勁且靠譜的合作對象,如果這個人又“剛巧”和我不對付的話他會更開心。”
“更何況——”裴煦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他‘霍哥’。”
這稱呼讓霍應汀嘴角一抽,但“強勁”和“靠譜”這兩個詞實在悅耳,他壓着嘴角:“你不擔心我和他合作拉你下水?”
問得太直白,幾乎是直接告訴裴煦他根本不可能和裴松沅合作。
意識到這點的裴煦心情也好了起來,舔了舔沾着酒味的唇:“你會看得上他?”
兩人都心知肚明話裡的意思,霍應汀看着他收回的嫩紅舌頭和濕潤的唇悶聲笑了出來:“裴總還真自信。”
“不是我自信,是他的能力實在不敢讓人恭維。”裴煦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角,朝他揮手,“霍總今日坦誠相待,不管怎麼說,謝謝。”
裴煦嘴裡的“謝謝”就是批發的,但這一次霍應汀沒嘲諷他,隻是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着裴煦漫步走遠,修長挺拔的身姿從容而淡定,隻是看得出來有幾分醉意,走得不似平常穩重。
霍應汀收回目光輕笑一聲,似乎覺得耳邊那些聲道謝的餘音都變得好聽順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