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今天運氣很好,任務地點距離他的學校不遠不說,任務對象還非常好解決。
要說唯一不太好的一點隻能是處理的那隻咒靈并沒有被收服的價值,不過就另一方面來看,這也意味着自己不必吞咽那惡心到讓人無法下咽的咒靈球。
即便他清楚那是自己變強需要支付的代價,可不管吞咽多少次,也不管他多清楚相較于其他咒術師而言,自己變強需要支付的代價已經無比輕微,但厭惡那種味道就是厭惡,并不是所謂的清楚就能緩解的。
因此現在心情還算不錯的他邁着還算輕松的腳步準備回家,可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勁。
附近街區的蠅頭仿佛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般,瘋狂向一個方向聚攏。
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夏油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了,他知道這種情況代表着要麼有人的負面情緒極強,強到吸引了無數蠅頭趨之若鹜,要麼就是有一隻強大的咒靈即将出世。
而不管是前者和後者,都代表不久後會出現一隻會危及普通人的咒靈。
幾乎沒多做思考,他便跟了上去,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家夥——那隻自稱為夏目貴志的朋友、過來探望自家小狗将軍情況如何的妖怪。
可妖怪又怎麼和咒靈攪合在一起呢?
夏油傑知道妖怪大多看不起咒靈,嫌棄它們不過是沒有理智的人類衍生物。
更準确的形容是,咒靈是人類的報應。
大多數妖怪既看不起人類,又看不起咒靈,它們抱着一種看好戲的樂子人心态圍觀人類和人類的衍生物“相愛相殺”。
因而夏油傑看到一目連的瞬間,下意識便藏了起來。
陰謀。
這是他心中下意識掠過的想法。
而當一目連臉上帶着堪稱溫柔的神情和那鳥類咒靈聊天,嗯,算是聊天吧,繼而又帶着他看來無比虛僞的笑容和人類少女搭讪後,這種陰謀論的想法到達了頂點。
甚至于他開始思考之前兩人的相遇是否是巧合,以至于現在他恰好撞見這一幕,是否也是,等等。
夏油傑的目光凝滞,他記得不久前和一目連相遇的時候,他身邊似乎也帶着一個鳥類咒靈。
雖然和現在這一隻不太一樣,但這意味着自那時候起,這家夥就和咒靈有所糾葛了吧。
忽的,在夏油傑沉思的時候,他發現一目連轉身時朝自己的藏身之處投來一撇。
糟糕,被發現了。
會如何?
戰鬥?
要想辦法設下帳才行,不,最好通知老師,還有那個少女......夏油傑看向街邊抱膝蹲下的女孩子,他也要保護好她。
一瞬間夏油傑想了很多很多,但直到一目連走了很久,他才意識到自己想象中的種種全都沒有發生。
全都.....沒有發生?
這讓他的腦子空白了一瞬,有些拿不準一目連到底想做什麼,可在最後他還是選擇向那個少女走去。
一來讓她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二來,他想知道那個妖怪對這個少女說了什麼,他有什麼企圖。
“對我說了什麼嗎?”
少女眨了眨眼睛,相較于一目連突然出現對她說什麼附近有便宜靠譜的酒店,夏油傑詢問她的東西倒讓她沒怎麼防備,因而一口氣便說了出來。
“不要去。”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這樣說過于突兀,夏油傑很快找補道:
“突然和你說哪裡有靠譜的旅館什麼的,一聽就很奇怪吧,說不定是什麼陷阱。”
他這句話倒是和少女的想法不謀而合,而緊接着:
“而且這麼晚了,比起去什麼酒店,最好還是回家吧。”
“你......”
“不要你管。”
似乎被觸碰到了什麼逆鱗一般,剛剛還算好說話的少女突然變了臉色。
“不管是你還是剛剛那個家夥都很奇怪吧,莫名其妙就跑過來對我說教,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
聽到少女的這句話夏油傑表情倏然僵硬片刻,随後道:
“抱歉。”
可面對他的道歉,少女并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站起身轉身便走。
和家裡人吵架離家出走已經夠讓她煩躁了,還接連遇上兩個奇怪的家夥,雖然在深夜行走的确不太好,但這裡說不定和她的确氣場不和。
當然,她不會去那個青年說的什麼旅館,但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倒是夏油傑還想詢問什麼,可一來他并不像未來的他處理這種事情遊刃有餘,二來,比起少女他更在意剛剛她話語裡的那個旅館。
他是真切的覺得一目連是有陰謀的,所以他特意提起的旅館,無論如何也要去看一看啊。
不過在此之前,一道黑影從他身後跳躍而出很快跟上了無知無覺的少女。
如果他所說這麼晚了,少女一個人在外遊蕩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那麼在确保她到達安全場所之前,他的咒靈會保護好她的安全。
另一邊,被一目連恐吓的稻山嘉蔫巴巴的回到了骨女所在的學校,已經很晚了,但骨女依舊在辦公室内工作,或者說在等着他們,而看到他們的第一時間:
“啊拉,你們的關系還真不錯啊。”
骨女這樣打趣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但稻山嘉顯然不認可這句話,雖然一目連是所有認識的人中對她好感度最高的一個,但考慮到他的所作所為,總覺得比起對于“人”,他的好感度仿佛是針對于貓貓狗狗的喜愛,對她沒半點尊重。
壓根就沒有好感度增加後,被npc捧在手心裡寵愛的爽感好嗎?
而且這家夥剛剛還恐吓她!!!
稻山嘉的不情願和抗拒寫滿了全身,但骨女卻沒有改口,而是看向一目連,他倒是沒有反駁,而是:
“是啊,如果不是關系好,我才不會去救她。”
“就讓小可愛被咒術師殺掉好了。”
“哼。”
一目連時常和稻山嘉開玩笑,時間長了,她便很難從一目連嘴裡分辨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更何況現在好感度上來,稻山嘉雖然沒感覺,但一目連倒的确懶得和這個小笨蛋争辯什麼。
總覺得一旦争辯,不論輸赢總歸是他輸了。
“嗯?”
和稻山嘉不一樣,骨女好歹是和一目連相處了百年的同事,她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看向一目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