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雲拿月話音剛落，四周的異樣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

“……”

“看來你也沒有什麼收獲？”

“倒不是說沒有，隻不過聊勝于無。”

“說來聽聽？”

“不過是一環套一環，如果連當今太後的母族都是棄子，那麼後面的人又會是什麼樣的身份背景？正如那天晚上太後說的，不要查才是最好的選擇。”

“孤倒是沒想到，你還知道這個？”

“你我之間有契約，隻要我想，我能知道關于你的一切。”

“呵。”霍長恭笑了笑，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太後又如何，孤既然決定查下去，那就什麼也阻止不了孤。不論，是誰。”

兩個人對視，他在少年眼中看出了些許的贊許。

也許是感覺到了一些尴尬，他幹咳了一聲，“你既然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不用這種能力直接解決，這樣豈不是很快？”

他的意思是召喚亡靈這種特殊能力。

“你們這裡沒有魔法元素，如果長時間召喚亡靈，亡靈會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而去拿無辜人的靈魂作為補充，長時間下去，這裡隻會人迹罕至，寸草不生。我這是為了你們的小命着想。”

距離那天晚上已經過去了一天，至今霍長恭的腦海中都能會想起少年狡黠的笑容。

他手裡的奏折已經看了半個時辰，一半都沒有看完。

小凳子站在他身邊，研墨都快研哭了，但是又不好說什麼，隻能在心裡哭訴：爺，您看這個折子已經半個時辰了，能不能快點呀。

他就這麼看着自家英明神武的首輔大人，傻笑了半個時辰。

“咚，咚，咚——”

外面的敲門聲響起，霍長恭動了動身子，合上折子，将桌子上的折子往小凳子身邊一推，“去，這些折子給皇上送去，皇上這麼長時間，也該熟悉熟悉親政之後的生活了。”

小凳子欲哭無淚，分明就是爺你自己懶吧。

但是這是上面的命令，他也隻能苦哈哈地去做。

他離開了之後，外面的人才快步走了進來，來人雙手抱拳：“大人。”

“如何？”

“此次大典不參與的人是太後娘娘，身體抱恙。其餘皇親國戚均可到場。以及禮部查出來的關于李家的出席人員名單問題，李季仁是李秋摯友的孩子，因為友人去世，所以自出生起就養在李家，因此也算是李家的庶子。”

“先不說這理由如何，按照法令，非親生子時不允許參與大典的，孤沒說錯吧。”

“……是。”

“那李秋怎麼做的？”

“他将李季仁換成了李叔仁。”

“還算聰明了一回，那個李季仁呢？”

“被留在了李府，應當是在李家複出之前，不會出現大衆視野了。”

“皇上那邊呢？”

“無憂王爺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綠葉山莊的所有人全都被壓起來，在大典結束之後吏部會公布名單與罪名。”

“孤知道了，下去吧。”

“諾。”

書房很快就剩下他一個人，此時已經是大典的前一天了，明天就是大典開始。

“吱呀——”

霍長恭擡起頭，看見了走進來的少年，手裡還拿了蘋果，走一步啃一下。

“你倒是閑情……”他的話剛說了一半，懷裡就被扔過來一個蘋果。

“給你吃，你别……”少年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到最後隻是憋出來一句：“……生氣？”

“……算你還有點良心。”霍長恭原本是不想吃的，但是架不住都扔過來了，所以還是在衣服上擦了擦，啃了起來。

“你們這裡好吃的東西真多……”少年坐在他身邊感慨道。

“你們沒有嗎？”他從來沒有問過他關于這些問題。

“啊？沒有，隻有數不盡的戰鬥，還有兩個讓人厭惡的，争搶領的神和魔。”即使是現在，雲拿月提起那兩個人，都是滿臉的嫌棄。

“即使這樣你也要回去？”霍長恭繞有興趣地問道，少年給他的感覺就是神秘莫測，在這裡活了二十多年，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這件事。

“回去并不是因為他們，而是我所統治的亡靈。”少年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