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在寂靜的監獄裡拂過。
伴随而來的則是出現在眼前的一個又一個黑色的霧,從這些霧可以看出來依稀是一個人的樣子。
剛剛經曆折磨而死亡的人,此時還沒有很大的攻擊性。
因為與雲拿月的契約關系,霍長恭也能看見面前的亡靈。
為首的亡靈漂浮在半空中,沒有眼睛的眼眶直勾勾地看着兩個人。
“你們是……”
聽到他的話,霍長恭皺了皺眉頭,死亡時間并不久,為什麼會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
“告訴我,是誰讓你們做的這些事情?”少年生硬的聲音在空間回旋。
亡靈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你确定他們知道你的意思嗎?”霍長恭問道。
“死亡方式的不同,會造成一些亡靈無法理解言語,這也是為什麼這群亡靈會更容易被帶着跑。”雲拿月看着眼前的亡靈,這不是他第一次遇見這種亡靈。
少年的手微微擡起,一柄黑色的鐮刀出現在他的手中。
面前一團一團的黑霧逐漸凝聚成實體。
顯現出了他生前的樣子。
它好像現在才回歸理智,看着面前的兩個人,當他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的時候,剛剛凝聚的實體差點也散開。
“大……大人……”
面前這個亡靈哆哆嗦嗦,它是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真的有這般強悍的力量。
或許它恐懼的并不是雲拿月,而是他手中的這柄鐮刀。
“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的?”
亡靈看着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任何話都說不出來。
“不要試圖對我說謊,沒有任何亡靈可以對我說謊。”
亡靈沉默了,他不能說,也不敢說。
但是面前的人似乎有着極大的耐心,他好以假寐地看着他。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如果你欺騙我,我想,你不會願意接受鐮刀的洗禮。”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
少年手裡的武器散發着幽暗的光,在昏暗的牢房異常顯眼。
“大人……我也隻是一個做任務的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鋒利的鐮刀擦着他的身體劃了過去。
原本就是虛無的身體閃爍了一下,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但是一股灼燒的感覺從鐮刀劃過的地方傳到身體各處。
怎麼會?!
他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會有疼痛的感覺。
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甚至于就連四周的空間都有一些扭曲。
“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從牢房傳出去,驚飛了停留在樹上歇息的鳥兒。
“你……”亡靈的氣息不穩,面前的這個人,比那個人還要強大,甚至比那個人更為恐怖。
“如果我不想,你以為你是如何變成這副樣子的?”少年嗤笑一聲,“我的耐心有限,能讓你變成這個樣子,也能讓他們變成這個樣子。”
聽到少年的話,亡靈才注意到它身後還有兩個,不同于它可以說話,它們似乎還處于沉睡狀态。
“……”它沉默了一瞬間,有些掙紮,“不論我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确實。”雲拿月笑了笑,“不說的話今天你也離不開這裡,說的話,你的親人安危也存在不确定性。”
“您也知道,所以……”它苦笑道,不是它不想說,而是它不能說。
“如果我說,你的家人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呢?”
“你說什麼?!”
“身為一個實驗品,沒有一點身為實驗品的自覺嗎?”
說着,一具披着黑色鬥篷的骨架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是霍長恭曾經見過的弗裡西斯,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看見它。
弗裡西斯一出現,鋪天蓋地的威壓席卷而來。
“呃……”剛剛有了雛形的亡靈承受不住如此強悍的力量,跪在了地上。
哪怕它已經沒有了身體,但是它還是能夠感覺到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你……你到底……到底是什麼人?”
它剛剛問出來,就感覺自己的雙腳脫離地面,懸空在半空中。
定睛一看,竟然是面前這個骷髅。
這個骷髅的力量更為強悍,完全是全方位碾壓它看見過的所有骷髅。
“弗裡西斯。”少年輕聲喊道。
“大人。”
“我要盡快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