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怎麼說得出口?
孟宴臣抿唇:“不……喜歡……”
顧白月小兔子一樣跳起撲在孟宴臣身上,帶着他一起在床上打滾,笑嘻嘻地拆穿他:“哈哈,給我逮到了吧,哥哥撒謊,你明明喜歡得不得了,我一靠近,你心跳就加快,噗通噗通像敲鼓,還有下面也翹……唔!”
他捂着她清香綿軟的唇,手心燙得如觸烙鐵,耳朵尖都紅了,“不許胡說!”
顧白月掙脫出來,砸吧幾下嘴,笑着歪纏他,“哥哥好香好好玩,給我親親嘛,mua~~”
脫下嚴謹禁欲的職業裝,換成舒适的家居服,幽冷又鋒利的金絲眼鏡暫時也用不上了,頭發軟軟地自然垂覆下來,這樣的孟宴臣待在自己領地内,難得展露出松弛無害的一面。
若說以前西裝革履,衣飾考究的孟宴臣金質玉相,凜凜有儀,是極具攻擊性和侵略性的野獸,那麼此時此刻的孟宴臣,就像極了溫順綿軟的小奶狗,如同未經世事的大學生一般幹淨清澈。
顧白月仿佛一夜之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甜甜軟軟的小情話不要錢一樣灑出來,“我才發現,哥哥眉骨好高好優越哎,比我上次合作的沈影帝還要好看。哇,哥哥還有腹肌,讓皎皎數一數……”
她真是壞心眼,明明知道他現在看不見,偏偏在這時候動手動腳,話還說得越來越露骨,肢體感受被無限放大,孟宴臣聽得面紅耳赤,羞恥得手指都蜷縮在一起。
顧白月笑意狡黠,忽然理解了纨绔子弟偷香竊玉的快樂,她再接再厲,“……還有哥哥的鎖骨,精緻又脆弱,像一隻振翅欲飛的美麗蝴蝶。”
他的喉結明顯顫動幾下,皎皎感受到了,手指下意識一縮。
糟糕,千萬别玩脫了……
孟宴臣突然福至心靈,悄然挑眉,所以,皎皎這是葉公好龍?
顧念着她的身體,他不舍得太過分,但親一親過過瘾,還是可以被原諒的吧,畢竟,這是皎皎先提出來的啊。
他有些痞氣地勾唇一笑,抱住皎皎翻身,将她密密地籠罩在自己身下,憑着一腔熾熱狂亂親吻,吻得女孩喘不過氣來,很快損兵折将,節節敗退。
翻車了。
顧白月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憤恨地一口咬在孟宴臣肩頭:不是說受傷了沒有力氣嗎?騙子……
……
這邊孟宴臣和顧白月天天如膠似漆,如魚得水,一副樂不思蜀的模樣,卻不知有人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步履維艱。
許沁被人舉報越級做手術,無證行醫,違規操作,漠視生命,險些生剖孕婦,一系列罪責觸目驚心,且樁樁件件鐵證如山,即便她想要争辯都無從開口。
這些事一經爆出,市醫院就高度重視,趙院長成立了專項調查小組,責令許沁的帶隊老師,科室主任盡快調查清楚,并大力開展正風肅紀行動,清楚醫療隊伍中的蠹蟲。
許沁本就不得人心,醫院裡上上下下那麼多人,誰沒吃過大小姐幾個白眼?現在又受她牽連,不得不加班加點清查藥品,複核醫療檔案,整理手術記錄,準備迎接一場又一場檢查,簡直忙到飛起。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如此一來,許沁越發不受人待見,被無期限地停職待崗,勒令反省工作失誤,出具書面檢讨報告。
與此同時,宋焰的境況也大不如從前,如同主角光環一夜之間失效了一般,一封封信件不停投訴他狂妄自大,救援過程中自以為是,給人民群衆造成不必要的财産損失,還口出惡言,人身攻擊。
宋焰梗着脖子站在辦公室裡,下巴高高揚起,活似要用下颚線行兇。
領導清醒過來,也疑惑自己當年是不是被人下了降頭,怎麼整天捧着這麼一個油膩膩的小矮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們搞消防的最怕油,要不你先回家休息一段?”
其實就是革職。
宋焰一陣無能狂怒,拍完桌子回了舅舅家,絲毫不見外地說:“沁沁今天想吃魚,牛肉,還有西藍花,舅媽你記得多做點。”
舅媽冷笑:“還點上了,合着我是你們倆的老媽子啊?”真想将馬桶搋子杵他臉上。
舅舅也道:“宋焰,舅舅養你這麼大已經仁至義盡了,家裡隔音差,淼淼又還小,你跟女朋友住着不方便,要不就搬出去吧。”
這話恰好被剛剛回來的許沁聽到,她怎麼可能忍氣吞聲,直接護在宋焰面前,“你們憑什麼欺負他?宋焰就是我的命!”
舅媽恨不得戳瞎雙眼:“哦,那你帶着你的命滾吧。”
許沁想跟宋焰回玫瑰苑住,到了地方發現壓根進不了大門,找物業一問才知道,孟家收回了房子,隻允許她進去收拾個人物品。
物業領着宋焰和許沁去房子裡取東西,眼睜睜看着兩人蝗蟲過境似的好一頓搜刮,連一瓶耗油都沒放過。
至于那些奢侈品和名牌包,宋焰剛一伸手,物業就笑眯眯地提醒:“收拾‘個人物品’哦。”
宋焰破口大罵:“我就知道孟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一群冷血無情的怪物!”
許沁虛着嗓音,嗲裡嗲氣地說:“家裡的事我一向都不管的,肯定是他們想逼我服軟,乖乖回家聯姻,才收回房子,宋焰,你别生氣。”
旁邊的物業人員看樂了,誰不知道孟家兩個養女,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是光彩奪目,人美心善的國民白月光,一個是名聲臭大街,腌臜事一籮筐的活閻王。
哪個世家豪門公子哥拎不清,想着跟許沁結婚,咋的,在地府辦了vi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