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瑾同付聞櫻更新了社交賬号,宣布孟家同兩位養女解除收養關系。
消息一經傳出,網友們很是不解,許沁也就算了,這段時間她天天被人爆料,都快黑成墨魚了,可謂劣迹斑斑,罪有應得。
但顧白月好像罪不至此吧?
更讓人迷惑的是,孟懷瑾夫婦前腳公開聲明,顧白月隻是寄養在孟家,并非法律關系上的父母與子女,後腳就發出一張新的全家福。
照片上孟懷瑾和付聞櫻雙雙坐在前面,一個威嚴,一個端莊,孟宴臣和顧白月并肩站在後面,笑意淺淺,姿态親昵。
一家四口個個顔值絕頂,洋溢着難以言說的甜蜜氛圍,很是輕松和諧。
吃瓜群衆們紛紛開始解題:話說,孟家這是什麼意思?
當代福爾摩斯大膽假設: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孟先生和付女士不想再做國民嶽父國民嶽母了?
有人誤打誤撞,一針見血:這構圖,這站位,這一臉春風得意的小樣兒,你們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是宴子的結婚照……卧槽,結婚照?!
網友們看熱鬧不嫌事大:官……官宣?
許沁失去了孟家養女的光環,市醫院那邊不再買賬,直接将她開除了事,許沁不得不放下身段,天天擠地鐵找工作,倘或運氣不好遇到烏刑,還要忍受皮肉之苦。
宋焰為人浮誇愛面子,喜歡被人捧着,然而脫離了十裡台消防站,誰還認識他宋大站長,普通的工作他又看不上,嫌棄太辛苦,隻能撐着顔面出去閑逛,裝作一副忙着做兼職的樣子,蒙騙許沁。
對于許沁,他本就是愛她的身份,遠大于愛她這個人,現在許沁失去了能讓他引以為傲,借機實現階級跨越的養父母,再加上顧白月那天說的話,在宋焰心底留下一根刺,他的态度也越來越敷衍了。
宋焰每天無所事事,在街頭巷尾四處遊蕩,直到某天誤打誤撞進入一家地下賭場,用身上僅剩的幾十塊錢赢了五百……
仿佛一夜之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宋焰就此沉迷,一發不可收拾。
……
孟宴臣通過語音關掉電腦,非常無奈地想道:皎皎真是一個記吃不記打的壞孩子。
他捉住在自己腰間作亂的手,有些邪氣地勾唇:“上次是誰哭着求饒的?”
顧白月嘟着嘴唇,惡人先告狀:“哥哥真小氣,讓我摸摸都不行。”
她近來發現一種很有趣的新遊戲,仗着孟宴臣看不見,親自動手挑選衣物裝扮他,按照自己的心意,今天給孟宴臣穿上棉白色小狗家居服,明天換一套綠色小恐龍睡衣,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差萌。
突然就理解了養母付聞櫻為什麼那麼喜歡給她買東西,挑衣服。
真人版變裝遊戲好好玩。
孟宴臣将人箍在懷裡,喘着粗氣控訴:“皎皎不乖,隔三差五就來撩撥哥哥,真惹了火你又撒開手不管。”
“有嗎?”顧白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難得反思一下,頓時覺得自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心虛地用網上剛學來的土味情話哄他,“哥,我發現你今天有點怪。”
孟宴臣輕輕挑眉:“哪裡怪?”
顧白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怪可愛。”
雖然說出口挺尬的,奈何孟宴臣吃這一套啊,他面上強裝鎮定,耳尖悄悄紅了,被拿捏得死死的。
顧白月得了趣兒,頑劣地繼續輸出:“哥哥,你會彈吉他嗎?”
孟宴臣遲疑着:“不會。”
顧白月摟着他的脖子甜甜膩膩的撒嬌:“不會啊,那你怎麼撥動了我的心弦。”
“皎皎……”
孟宴臣有些招架不住,耳邊傳來女孩得逞的狡黠竊笑,他一時氣血翻湧,将人攔腰抱起,憑感覺摸索着走到床邊,“是你先招惹我的。”
顧白月最愛狐假虎威了,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捋虎須,無非是恃寵生嬌,曉得孟宴臣不會傷害自己,一旦孟宴臣起了火氣動真格,她立刻就慫了。
皎皎悄咪咪地爬到床榻另一邊,想要偷偷溜掉,可惜還沒下床,精緻纖弱的腳踝就被一隻手擒住,強勢地将她拖過去,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滿滿都是壓迫感。
孟宴臣扯了扯領帶,他今天剛旁聽了一場視頻會議,出于對他人的尊重,依舊如以前那般西裝革履,襯衣服帖,一派嚴謹禁欲。
隻是此時此刻,那斯斯文文,衣冠楚楚的上位者形象蕩然無存,卑微地渴求巫山神女的青睐……
他握着顧白月的手,一起落在衣扣上,暗示意味十足地說道:“哥哥今天陪皎皎好好玩?”
皎皎固然将他拿捏得死死的,但孟宴臣又何嘗不了解顧白月呢,他今天這身衣服便是根據記憶,按照顧白月喜好選擇的。
取悅伴侶,難道不是一個丈夫應該盡到的責任嗎?
他知道皎皎喜歡看什麼,自然一舉一動都能合她心意。
孟宴臣誘導顧白月說話:“方才在餐桌上,皎皎說哥哥是什麼?”
皎皎面頰绯绯,俨然霞光月韻,手指無措地蜷曲着,不自覺抓緊床單,小聲羞赧道:“是……柚子。”
他恍惚一聲輕笑,清朗之中帶着迷人的磁性,喑啞地說道:“哥哥剝柚子給你吃,好不好?”
玉兔東升,皎皎月色披拂下來,悲憫世人,那麼清冷,那麼聖潔。
夜色迷離,他看見女孩如玉的肌膚上開出一朵朵嫣紅花瓣,玉山傾倒,粉豔香濃……
困頓之中,仰見春台月色,此生再也無憾。
十年追逐,千裡蹀躞,終究……
月亮奔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