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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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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說到平兒豐兒小紅到處找巧姐兒不着,無奈之下,就回到王熙鳳身旁。這時王熙鳳發覺她們回來就發話問:找着了?::一時還沒找着。:平兒回。末了又說:親舅舅帶出,應該沒事。::是的是的,巧姐兒走時還很高興。隻聽你哥哥王仁對巧姐兒說,來,騎到我肩上,舅帶你出去玩,想吃什麼盡管說,舅今天身上有錢。後巧姐兒騎在王仁肩上就出去了。一小時後我們到處找,就是沒找着。前前後後尋覓的兩小時,就是沒找着。後怕奶奶你與平兒姐着急,這就回來禀報。:小紅接過平兒說。未了,又問豐兒:你去了哪幾個地方?給奶奶說說。:看豐兒站着哭泣末回,小紅走近推了一把嚷:喂!你哭什麼?真是急死人了。奶奶都這樣,你還要氣她。:

:嗯嗯嗯!正因為奶奶這樣,我不能說。:豐兒一個勁地哭。好不容易抑住抽泣,回了這麼一句話。

王熙鳳是誰?看豐兒遲遲不與回答,一下就知道大事不好。結合自己哥哥王仁以往的種種品行,就推測出巧姐兒肯定回不來了。想到這,她想爬起,無奈全身無力。平兒看了問:奶奶你想作什麼?::扶我起來。::小紅!你到那邊去。:平兒小紅把王熙鳳扶起。沒等王熙鳳開口,豐兒就跪下說:我找着了。可巧姐兒那會在船上。我在岸邊喊,巧姐兒回着說,讓我娘放心,我天黑就讓舅舅送我回。這會舅舅說到對岸給我買好吃的。一會也給你們帶一些回去。無奈我在岸上什麼喊,船就遠去。無意之間聽到岸上有人說,誰家的姑娘又要遭殃了。啐!這些天殺的人販子,雷公什麼不打死他們。光天化日,都敢這樣幹。朝廷真該管管哦。:豐兒話完,王熙鳳嘔出了一口血,接着大嚷一聲:天啊!這是親舅舅幹的事麼:而後,就不省人事。不論平兒小紅什麼嚷,都無濟于事。

:什麼了、什麼了?一個地下哭,倆個床邊嚷。奶奶去了?:劉姥姥出現,平兒如獲至寶推劉姥姥說: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快,麻煩你速去鐵檻寺把老爺太太請回來,說奶奶不行了,然後你就回自己的屯裡去。昨夜走了個趙姨娘,今早又是我們的奶奶。老太太才走幾天,什麼就這樣得了。:劉姥姥走後。平兒就對在地下哭的豐兒吼:都知道不能說,可後來你還是說了。現在什麼辦?對了,我還是去請大夫。:平兒話完,就出去了。

平兒離去,小紅就把地下的豐兒拉起:還哭,去外頭打盆熱水來,然後幫奶奶擦擦。:

:這能有用麼?:

:管它有用沒用。你不試試什麼知道!:

好了,我們現在王熙鳳這邊暫告一段落,我們還是說說巧姐兒這邊事。話說巧姐兒被王仁帶到對岸,接他們的人是榮國府的家奴鮑二與曾被王熙鳳利用的尤二姐從小訂親的末婚夫張華。他們來到了一處客棧。王仁就買了好多的食物給巧姐兒說:這些都是你的,你就在這床上慢慢吃,我和這倆位叔叔有點事,就在你隔壁。:話完,就把門鎖上。接着仨人就讨價還價了起來。王仁說:三百兩是不是少了點。什麼說也是我的親外甥女。:

王仁話完,鮑二接過:這價錢原先就談好的,要知道你這麼容易得手,我還不開這個價。:

鮑二話完,王仁又說:我什麼知道買主是這個家夥?是他,至少再加二百兩。不然,這買賣就算了。:

:你搶錢麼?哪有你這樣坐地起價。你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做了。:

:你敢。我叫官府來抓你。:

:抓我,你也不想想看,人是你騙來的,畜生,還說是親的外甥女。這是舅舅幹得事麼?如不是為了解這心頭之恨,我還真為你臉紅。報官呀!我看是誰死得快。報呀!:

倆人正僵着,張華走近說:看在菩薩份上,我再給一百兩,多,我沒有。:

:拿來。給你,現在總可以了。:鮑二一手把銀子搶過塞給王仁嚷。

王仁接過銀子,從懷裡掏出鑰匙說:人在裡頭,我走了。:

王仁走後,鮑二對張華道:這祖宗!為了銀子,什麼事都做絕。喂!這次我可沒得銀子哦!隻是想報複報複賈政賈琏把我送進官府一箭之仇。你花幾百兩銀子買個女娃作什麼?說說。:

:和你一樣,就是氣不過。有錢有勢就可以這樣欺負人。三百兩,還想要我得命。一想起這事,我就忍不住要殺了他們。還是你這方法好,比殺死他們更解恨。讓他們斷子絕孫去。:

:頗此、頗此,我走了,人就在裡面。不過現在人還太小,你得養幾年才能用。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讓我也盡早下地獄吧!:

:鮑二哥!放心,我不會做傷天害理事。我會好好待她,等她長大了再說。:

:但願如此,不然菩薩要懲罰我們。:

巧姐兒這邊基本交待完了,我們現在得回到王熙鳳這邊來。話說豐兒取來了熱水,小紅就用毛巾在盆裡沾水,擰幹,然後在王熙鳳身上擦了起來。豐兒也一樣。倆人從頭到腳擦了數回。這時平兒請來大夫也到了。大夫把了一陣脈,然後搖了搖頭說:給她準備後事呗,人已經走了。:

:不可能。我剛才擦她的手時,覺得奶奶手還會動呢。你看,她得手并沒僵硬。:小紅把王熙鳳手掰弄給大夫看。沒等大夫答,豐兒在頭前說:奶奶眼睛都沒閉上,你咋能說奶奶走了。嗯嗯嗯,平兒姐!你再去請個大夫來。這位大夫看都沒看,就說奶奶走了。這哪是大夫。讓他出去、出去。:

:讓誰出去?這樣大嚷大叫。:王夫人邢夫人這下進來聽豐兒在大嚷大叫王夫人就接過說。

:太太!人真得沒了。給她辦後事呗。我走了,請節哀。:話完,大夫離去。

這時賈琏進來看,全屋人都在嗚咽着哭。于是他追出,朝大夫身後嚷:草菅人命,小心我報官去。:大夫頭也不回回:我來時,人就沒了。難怪外面人說,你們榮國府是處不講理的地方。以前我隻是聽聽罷了,想不到還真是這麼一回事。要不是看在死者份上,我還真得要與你打這一場官司。看看這天下究竟有多黑暗。:

:對不起、對不起!這事是我們作得不對。他所以這樣,可能是悲傷過度,望涼解。我賈政在這兒給你賠不是了。:

:政老爺!天氣這般熱,趕緊辦後事呗!這事,咱不提。:

倆人剛離别,這時劉姥姥又來。看到賈政時就問:老爺!有什麼事需要姥姥幫忙盡管說,雖說平兒讓我告知你們就讓我回,可回的路上,老牛什麼就是不聽話,又把我拉到這府上,奶奶生前對我不錯,什麼說應該來送她一程。老牛都明白這道理,難道我姥姥是這樣的人麼?這不,我就又回來了。:

:謝謝!姥姥你有心。眼前正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巧姐兒被她舅舅王仁賣給賈琏搶來的尤二姐未過門的未婚夫那個叫張華的,他的家鄉好像隻有你知道,你幫我去走一趟,興許還來得及。要是時日長了,将來能不能找到巧姐兒難說。據鮑二供詞,好像是四百兩銀子。我這裡剛好有五百兩,你帶上;找到張華還四百兩給他,把巧姐兒一定帶回。剩下一百兩作為雇馬車住店之用。最好回家叫上你的孫子闆兒一起去。:說到這兒,賈政眼淚就出來了。不久,又抽泣道:姥姥!老太太才走幾天,家運就這麼敗落了。家被朝廷抄了又封,許多财物被如鮑二這樣家奴引來外賊洗劫個一空。就連親戚王仁也做出這樣傷天害理之事。這五百兩本來是給趙姨娘之用,可趙姨娘逃過一劫,鳳丫頭确去了。本想這事交給賈蓉或賈芸,但他們又不知道張華的家鄉。你能這時回來,可能是二奶奶顯靈了。一切托付與你,我這邊等你三天,速去速回。讓死者能閉眼才好。願觀音菩薩保佑,你能平安回來。:

劉姥姥告辭賈政,就回了家。又把這事與闆兒說,闆兒聽了,馬上答應:奶奶!我們現在就走麼?:

:傻孫子!這事是越快越好。:劉姥姥是邊整理衣服邊回。未了又問:闆兒!你哪兒有多少銀子?::奶奶!你要用銀子麼?::有你帶上。現在你什麼都别問。::哎!那我們走呗!::給你娘言一聲。說我們最多三五天。::知道了。那你在外頭等我。我去去就來。銀子要不要多帶些?::你那兒有多少?::我身上隻有幾十兩。我的銀子在娘哪兒。::想不到你也怕老娘。最好再帶上三百兩。人,總得講點良心麼!::奶奶!孫兒知道了。::知道了就行。我在外頭等。快點,說不定出了村口就有馬車路過。::五分鐘總到,我跑去跑回。::這傻孫兒!就是實心。:

劉姥姥走出村口,還真得有一輛馬車經過。劉姥姥站在路中間攔,趕車的車把式嚷:你這老太婆找死。什麼事、說。:

:奶奶!什麼了、什麼了!他想打你麼?:闆兒急急地趕上問。

:趕緊上車再說。:劉姥姥話完,自己也上了車。

:喂喂喂!你這一老一小是土匪麼?問都不問去哪兒就上車。我趕車幾十年,還是頭一回。說,去哪兒?:車把式問

:他們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行了不。:劉姥姥車上回。

:行。給五兩呗!:車把式揮舞了鞭子,馬兒就奔跑了起來。而後回了劉姥姥。

:你搶錢麼?還說我們是土匪,你才是。對了,你這車到底去哪兒,離渾縣近麼?:

:我這車就是去渾縣,離這兒遠着。看來你得運氣還真不錯,讓你攔對了。現在給錢麼?:

:給。他說得是真的。:劉姥姥問車上的其他人。

:老婆婆是真得,收你五兩銀子不貴。這車把式是好人,他不會宰客。按他說得,顧客就是上帝。趕車的老哥!我這說對麼?:一位大媽這樣回。

:謝謝!這麼遠的路,就辛苦我這兩匹馬兒了。架!天亮之前準到渾城。你們就好好睡覺呗!願主與我們同在。:

天還沒亮,劉姥姥闆兒就到了渾城。于是付了車錢,正要離去時,車把式問:你們需要幫忙麼?:于是劉姥姥說:你能不能幫我找張華。:

:我這渾城同名同姓人多。如果是與京城榮國府打官司的那位,就住在前頭不遠。不過我告訴你,這位張華如今可壞了。這些年簡直都把事做絕。如今他父親也管不了他。但有一點,他怕我。說說,他是不是又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劉姥姥就把來龍去脈大緻說了一些。車把式聽後吼:豈有此理。姥姥!我幫你出頭。:于是仨人就到了張華家門前。後聽到張華父親罵張華的聲音傳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你也能做得出來。你不怕天打五雷轟麼?舉頭上的神靈能放過你。明天,我就把這女娃給送回去。緻與那四百兩銀子要得回就回,要不回就當給菩薩面前與你贖罪。罪過,但願菩薩能原諒你。女娃!别哭,爺爺明兒就送你回家。:

:爺爺!你兒子壞,嗯嗯嗯!一路上他老打我。嗯一一一:巧姐兒立馬抱住張華父親哭。

:你這老不死的,要不是你把祖業敗落能有這事?王熙鳳賈琏倆夫婦真是把事做絕了。二十兩逼我退婚約,後來三百兩又讓我去打官司,後來還想殺了我;還有那個尤二姐,一心想攀富貴,結果呢!不是也被王熙鳳這毒婦逼死了。一個搶奪我未婚妻,一個還想要我命,難道這世道隻能他們做的初一,我就不能做一回十五麼?:

:不能。:車把式聽到這兒,一腳就把門踹開。接着對劉姥姥闆兒嚷:把那女娃抱走,這兒有我。他奶奶!我看誰橫。:

:姥姥!你什麼這時候才來?:巧姐兒一下就撲在劉姥姥懷裡。闆兒正想揮拳打張華,車把式卻說:且慢。他剛才說得話你也聽了。這事你也全不能怪他,這女娃的父母也有錯。喂!帶銀子來了麼?:

:帶了。:闆兒傻乎乎回了一句。

:這就好。把四百兩給他父親,你們就帶女娃走。:

:哎!這銀子你收好。千萬不能再給你兒子了。闆兒抱上巧姐兒,我們走。:不久,劉姥姥雇了一輛馬車,速速地離開了渾城。

劉姥姥這邊不說了,現在回頭說說王熙鳳這邊來。探春發覺賈琏連給王熙鳳買口棺材錢都沒有,心裡一酸,就直接往棺材鋪去。看了幾家,覺得這口才過得去,就上前問:老闆!這口報個價。:

:哎喲!姑娘你眼光真好。這口,低于五百兩不賣。:老闆回。

:你是準備留給自己用麼?這口棺材我打聽過,曾經是死人用過,如果你是滿天要價,我到别家看看。:探春用馬鞭打了打棺木邊沿,正要離開時,老闆攔住:留步。如果你真想要,可以談談。但你說死人用過,絕無此事,隻是那家人死了用不起,我又拉回倒是真。你看,這是三百年水杉的闆材,那裡面的木紋騙不了人。上下左右隻是四片,直所以我說你眼光好。你出個價,合适就給你。多少年了,盡是賠錢貸。我可不想為了這口棺材去送命。他奶奶!賠了。:

:這就對。不過給死人用,我總得大方些,這樣吧!我給你一百八拾八兩八分八錢如何?:

:能否加點,?: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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