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合适,”邢禹撩了撩眼皮,十分欠打地說:“我合适也沒用,要穿的是你。”
“你——”楚北翎被氣到七竅生煙。
所有參演人員都換好自己的演出服,隻有楚北翎沒有換,任意過來催促:“番番小王子,你可以換了,再不換來不及了。”
楚北翎視死如歸地抖開蓬蓬裙,十分嫌棄地盯着這條華麗又不失可愛的裙子。
這條裙子還十分貼心的配備了同色絲綢手套,以及公主皇冠。
設備齊全到楚小少爺隻想罵街。
他左看右看,最終還是狠不下心,說服自己穿裙子上台,還是這麼公主的蓬蓬裙上台。
楚小少爺剛放下裙子,打算跑,被邢禹這個黑心王八蛋逮了回來。
其他人看他有要跑的架勢,紛紛押運着他,将他連同衣服推進了試衣間。
厲冬這個魔鬼王八蛋說着:“不換好就别出來了。”
楚北翎在門内叫嚣喊道:“信不信我把裙子剪掉。”
厲冬輕笑:“剪了你也得這麼穿出來。”
“……”楚北翎準備磨刀了:“刀呢~我的刀呢。”
楚北翎找了半天沒找到刀,又被為困在試衣間裡出不去,他隻好不情不願暫時穿上蓬蓬裙,然後找機會逃跑。
生平第一次穿裙子,蓬蓬裙穿着又十分繁瑣,楚北翎和裙子鬥智鬥勇半天,怎麼都穿不上去,繩子還打結團在了一起,本來穿裙子就煩,現在穿不上更生氣。
楚小少爺氣到跳腳,隻能開門,将腦袋鑽出去。
所有的目光瞬間投遞過來,楚北翎在一衆人中精準找到邢禹的身影,朝他勾了勾手指:“邢禹過來。”
邢禹走進:“怎麼了?”
楚北翎用力捏了捏作痛的太陽穴,無奈道:“能不能幫忙解一下帶子,全都團在一起了。”
邢禹倚在門口,深邃的目光盯上楚北翎後背那團在一起的繩子,“你轉過去。”
他鑽進逼仄狹小的試衣間,将門關好,把所有打量的視線關在門外。
上午七點半,清晨第一縷眼光,從後台天窗湧進來,形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方格,楚北翎的臉逆着光,晨曦給他渡上一層柔和的光芒。
邢禹的手捏着裙子的肩帶,指尖時不時地碰到他後背冰涼的皮膚,明顯的感官刺激讓他指尖一顫。
楚北翎扯了扯裙子一角,不滿意道:“到底是誰這麼惡趣味,要讓我穿裙子。”
他一動,泡泡袖滑落,松松垮垮滑落半吊在楚北翎手臂上,露出修長的肩頸線條,有種說不出的性感與張力。
邢禹垂眸,解繩子的手一頓,而後用力拉緊,楚北翎一個沒站穩,後背直接貼上了邢禹的胸膛。
楚北翎回過頭:“沒撞疼你吧?”
邢禹:“沒有。”
“班主任讓人安排去買的。”邢禹語氣頓了頓,熱氣覆在他耳邊:“我去外面看看,還有沒有多餘的衣服,你要不想穿,就不穿了。”
楚北翎耳朵癢了一下,他側身躲開:“我當然不想穿,演公主已經很為難我了。”
邢禹:“在這裡先别動,我去看看外面有沒有備用的衣服。”
所有衣服都是按照人頭算的,備用的衣服肯定沒有。
楚北翎回眸對上他的視線:“我有一個主意。
邢禹睨他一眼:“别把注意打到我頭上。”
楚北翎聳聳肩,打算拖邢禹下水:“實在不行,我們兩個一起穿也行,你就當舍身陪君子了。”
邢禹轉身就走,隻剩下風帶起的西服的一角。
楚北翎看到他幾乎是要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忍住勾了勾唇,故意刺激他:“邢小公主别跑啊~我的水晶鞋還沒給你呢!”
邢禹捂住耳朵,直接跑了。
墨迹了半天,邢禹還是沒有找到備用衣服,到最後,楚北翎還是穿着他那條黃色蓬蓬裙上台,一上台全校都轟動了,台下學生不少臉都笑歪了。
不過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整個舞台劇全是反串效果,比如演青蛙的許圖南,白馬厲冬背着邢禹上場,演床的盛夏,雖然說楚北翎穿了裙子,但在一衆各式各樣的二百五中,他還算相對正常,他穿裙子這件事到也沒有那麼突兀。
台下衆人一直期待最後一幕王子吻醒公主要怎麼胡演。
舞台的光霧傾瀉下來,在舞台正中央投出一個很亮的圓,另一束燈光,跟着邢禹移動的腳步,來到楚北翎的身側。
擔任旁白的任意用動聽的聲音開口:“公主任然是那樣美麗動人,王子目不轉睛盯着他,情不自禁上前,輕輕吻了一下他。”
邢禹走進雙手撐在楚北翎身側,将他半包裹進自己懷中,慢慢俯下身,靠近楚北翎時,他突然睜開眼。
四目相對。
他們注視着彼此的唇畔,呼吸的頻率都亂了。
楚北翎呼吸一滞,胸中又一次湧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壓住麥克風,雙手不停地扣着蓬蓬裙的緯紗,張了張口: “你真的要演到底?”
邢禹微微擡擡下巴:“你說呢!”
舞台上一片昏暗,唯有朦胧的光霧,台下的視線緊緊盯着台上,禮堂很空很大,能裝下很多人,很多投遞過來的視線,又小到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逆着光,邢禹的身影被渡上一層柔和且朦胧的質感。
楚北翎喉結緊張的滾了滾:“我,我,我覺得大可不必。”
邢禹慢慢湊近,拉進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這時演床闆的盛夏托着一大塊寫了馬賽克的大白闆擋住兩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