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一個學生的話費不了魏如瑾多大功夫,但當她聽到事件的真相後還是愣住了,姐姐失蹤,母親自殺,真有那麼巧合嗎?這個鎮子的背後究竟隐藏着什麼?
“我的任務是調查姐姐死亡的真相,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調查……我現實生活中确實有一個姐姐,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失蹤了,但是我家根本不在休甯鎮,這個遊戲究竟想對我做什麼?我嘗不出鎮上食物的怪味,我是不是被同化了?我不要……”
神經脆弱的小男生拳頭握地緊緊的,臉色灰白。
那封信,短信附件裡的那封信,是他媽媽寫的,字迹和她媽媽一模一樣。信上拼命地讓他逃,讓他不要回來,可自己為什麼要回來?!
魏如瑾歎口氣,她不擅長安慰人,“你也說了是遊戲,僅僅是遊戲而已,通關就行了。往好了想,你身上背負着找姐姐的任務,一看就是主角配置,絕對不會死的,勇敢一點。”
既然設置了這個角色,那他家裡肯定藏着什麼線索,但是看阿坤瑟瑟發抖的樣子,讓他去家裡調查太不現實,還是找機會問出地址自己去看看吧。
繞過幾間廢棄的房屋,走進密林,四人屏氣凝神,警惕地觀察四周。
遮天蔽日的樹木上附着着令人作嘔的黑色黴菌,就連樹枝也被黴菌爬滿,發黴的枝桠上樹木堅強地抽芽□□,綻放出美麗嬌嫩的花,可這花越是鮮豔,就越趁得整片林子死氣沉沉,沒有風,連蟬鳴鳥鳴都沒有,一片死寂。
“等等。”陸識叫住前行的三人,彎腰蹲在一根倒地腐朽的樹木前。
樹木内部已經沒蛀蟲蠶食殆盡,隻剩下光秃秃的樹幹和皲裂的樹皮,她指向一塊剝落的樹皮,用手擦了擦附着在上面的黑灰,上面刻着三個字——李清瀾。看樣子很久之前就刻上去了,字迹也比較稚嫩。
“這個名字你有印象嗎?”陸識問。
阿坤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頹喪地搖搖頭,“我沒有角色記憶,隻能根據短信提示的信息推斷,但我小時候流行一個遊戲,一個人在林子裡待夠兩個小時,然後在一棵樹上刻上自己的名字,這是勇氣的象征。我想這個名字也是玩遊戲時刻下的吧。”
“确實有可能。”陸識拿起相機,把名字拍了下來。
趙金龍也找到了一棵刻着名字的樹,擡手擦擦灰塵,上面寫着“楚秋麗”。
同樣的樹有很多很多,像是兒時的惡作劇。
趙金龍撇撇嘴,“你們膽子挺大的,這林子邪乎的很。”
繼續往前走五六分鐘,終于穿過了令人窒息的密林,一座高聳的圍牆伫立在四人面前。在他們面前的是以這座鋼鐵建築為圓心的圓形平原,雜草過膝,零星開着說不出名字的白花,四周樹木茂密生長,樹冠向中心聚攏。同樣,所有植物和建築都被黴菌覆蓋,那種奇怪的香味也更加濃郁,厚厚的一層黴菌足以把青草壓彎,向釀酒廠躬下身子,宛如朝拜。
一座鋼鐵怪物就這麼靜靜栖息在密林深處。
“前面就是釀酒廠了,大門一直被鎖着,不過我們可以從後面的一個裂縫鑽進去,據說是廠裡可燃物爆炸炸開的。”阿坤指着一個方向,他信了魏如瑾的話,隻要通關就能活着走出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第一天就要打BOSS嗎?”魏如瑾嘴角噙笑,這座建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無風,樹葉窸窣,沙拉沙拉猶如竊竊私語。
“卧槽!那是什麼玩意兒!”趙金龍指向她們來的方向,一個周身冒着黑氣的人影正站巨樹的陰影中,陰森森笑着,他手裡拿着的是一柄割草鐮刀。
“好家夥,我就覺得有人在偷看,原來是你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趙金龍就近撿起一塊拳頭大的土塊狠狠朝那東西擲去。
哐當一聲,直中面門。
黑影踉跄後退了半步,摸摸額頭上滲出的黑色液體,笑意更深。
霎時間,一柄鐮刀朝趙金龍飛來,他眼疾手快地欠身躲過,冒着黑氣的鐮刀狠狠釘在了他身後的樹上,森森利刃距他脖頸不過毫厘。
“跑,他在模仿你,别跟他硬碰硬!”陸識心中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同時不忘拿出相機拍照。
很快,林子裡的黑影越來越多,他們都手握農具,臉上挂着慘然笑意,一步步逼近四人。
陸識狂拍幾張後,被魏如瑾拎着後衣領往回跑,“都說打敗惡龍拯救公主,我們這連惡龍的影子都還沒見着就要葬送在小喽啰手裡了嗎?要不是隻剩下一張符,我早就把他們打到魂飛魄散送他們見十殿閻王!”
“你不是不信鬼佛嗎?!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陸識被她拽着跑,哪怕肺快撐炸了也不忘吐槽,什麼垃圾主辦方,怎麼能給天天坐辦公室的人設置追逐戰。
趙金龍跑的快就算了,怎麼連阿坤都跟兔子一樣!
“我大學社團是馬拉松,而且每天早上都會早起晨跑,為了追同系的學姐。”似乎是看出了陸識的疑惑,阿坤邊撒丫子跑邊解釋。
黑影還在窮追不舍,笑聲、慘叫聲、哭泣聲、呻吟聲充斥着這個不見天日的林子。
鋒利的農具擦着他們耳邊飛過,切斷樹枝,隔斷灌木。
“在下……在下、不善奔跑……”陸識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着,腿腳倒是哒哒哒跑個不停,但明顯要比魏如瑾落後一點。
“啧。”一聲咂嘴,魏如瑾一個掃腿将她絆倒。
“我去……”
盡管預想過會被丢下,但不至于這麼幹淨利落吧!
話還沒說完,一陣天旋地轉,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熟悉的清香。
睜眼一看,非常标準的公主抱。
陸識羞憤欲死,“你還不如把我扔下……”
自己堂堂170,竟然被一個穿着超短裙的女生公主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