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們,對他沒有什麼好處。”
“那他圖什麼?”鬼珛嘀嘀咕咕,左瞧瞧右看看,“這麼多樹,這麼大一個山,阿櫻公子都來過?那他晚上睡樹上?”
鬼珛說到這裡,眼冒金光,“鬼君,我知道了!找房子!”
鬼月離點點頭,“我們阿珛真是聰明!”
鬼珛懷疑地看着鬼月離,“鬼君不會早就想到了吧!”
“當然沒有。”
“那你怎麼都不像我這樣很開心?”
“我開心,當然開心。我剛剛隻是在想事情。”
“想什麼?”鬼珛湊近。
“想……想……沒什麼。”
“到底想什麼嘛?”鬼珛拉着鬼月離。
“在想……小六。”他說完,擡頭看着天空。
“月西哥哥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鬼月離勉強擠出一個笑,“或許,快了吧……”
“鬼君,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當年的事?”
“小龍魂沒告訴你嗎?”
鬼珛搖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阿紫和從乙的關系?”
“這個呀,這個屬于八卦,我當然知道。”鬼珛咧嘴笑了笑。
她随手折了一片樹葉拿在手上,繼續說道:“但是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以前我問小龍魂,他要不就是打哈哈敷衍過去,要不就是讓我問你。我看大家提起從前的事都不開心,也就沒有問了。我還記得有一次喝酒,小龍魂提起了一個叫鬼九的人,後來再問他,他卻怎麼也不承認他說過。”
鬼月離聽到“鬼九”二字,本就暗淡的雙眸變得更加暗淡。
他歎了一口氣,垂目說道:“當年,三界遭逢大難,三界的生靈莫名其妙死去,死後遊魂也沒有出現在魂境。”
“這就是你們剛剛說的,不知病因的病?”
“對。”
“死去,死去後遊魂怎麼會不在魂境出現呢?”
鬼月離搖了搖頭,他現在也不知道。
“這樣的話,沒有遊魂輪回,豈不是……”鬼珛感覺頭皮發麻,“豈不是三界所有的生靈都會滅絕?不,整個三界都會……不見……”
“是。”
“那後來呢?”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整整五百年。那時,所有還剩下的人都覺得,三界已經完了。”
“然後,他出現了,是嗎?”
“是,他出現了。他以一己之力,救了整個三界。”
“他真的隻是一個不到三百歲的小仙嗎?”
“他死的那年,應該是兩百一十七歲吧……他以元神為祭,以血肉為引,以己入藥,化解了那場危機。”
鬼珛想起自己兩百歲的時候還吵着讓鬼月離帶着她去上玄集玩耍,别人的兩百歲……
等等,等等,鬼珛感覺有些後背發涼。
“鬼君的意思是,他,就是解藥?”
鬼月離沉重地點了一下頭。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要找一切與他有關的東西……難怪小龍魂總不願意說這件事……”鬼珛喃喃自語,她抓住鬼月離的手又握地緊了一些,
“那月西哥哥……”鬼珛一擡頭,好像碰上了什麼似的。
“哎呦……”她捂住額頭,痛呼道:“這不壽山怎麼四處都是陷阱啊……”
周圍的樹葉開始搖晃,地面也開始抖動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是我觸動了什麼開關嗎?”
鬼月離朝環顧四周,來路并沒有動靜,“應該……不是……”
他看向去路,樹縫裡透露出一個茅草屋頂。
“我們到了……”
鬼月離拉着鬼珛穿過面前的紛亂的樹木,地面停止抖動,一個大冰湖出現在兩人面前。
兩人走到湖邊,喜出望外,可再想往前走,卻不能了。
似乎有一個屏障,将大湖的另一邊隔起來。
鬼珛輕輕伸手一碰,那屏障像是嘴巴一樣将她咬住,她忙不疊地将手縮了回來。
“吓死了人……”
鬼月離趕緊托起她的手看了看。
“沒事沒事,就是吓了一跳。”鬼珛寬慰,她轉頭看着空空的眼前,“我說大黑怎麼那麼容易讓我們進來了,原來這上面還有機關!”
“這不是他設的。”鬼月離眉頭微皺。
“怎麼不是他?據說這不壽山現在就住着他一人!”
“這屏障是仙家的手筆。”
那好吧……那确實不能是他。
“難道是那位阿紫姐姐?”
“有可能。”
可是那位阿紫姐姐不是很多年前就離開不壽山了嗎?這術法怎麼會還在這裡?鬼珛暗自思量。
“這術法雖沒有用太多的靈力,但卻是同歸于盡的設計。”鬼月離緩緩道,“看來,我們被放上來,的确是有原因的。”
鬼珛也明白過來,“是他想讓我們幫他破了這術法。”
不是,他都破不了,要我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