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映雪臉皮薄,面對這番詭辯,果然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她就打蛇随棍上,趁機定好了除去生理期,每周必須做三次、排卵期再加兩天的荒誕要求。
此外還勤學苦練,總算能在床上把莫映雪伺候滿意。
越蕾最愛的就是老婆被她抱到失控時的模樣。
莫映雪這人講道理的很,結婚七年,老老實實按着越蕾放在床頭的日曆執行親密行為。
到點就會提早回家,幾乎沒耽誤過。
強扭的瓜也足夠甜,越蕾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過去了,自己捧着求着,到死也不放過莫映雪。
結果還是走到了這一天。
越蕾本來留了時間跟莫映雪解釋離婚原因,但是看到她不太在乎的樣子,想了想就又閉嘴了。
她們這段婚姻本身就是一頭熱的關系。
現在自己破産了沒本事繼續維持婚姻,隻好放莫映雪自由,她在這兒多嘴純粹是給人平添不快。
莫映雪自顧自的吹頭發,吹完又抹精油,卷造型。
慢條斯理的,一點兒也不着急。
她有一頭跟黑色綢緞一樣的美麗長發,平時花心思也是這樣花心思照料的。
越蕾終于忍不住開口:“老婆快點兒,一會兒民政局關門了。”
莫映雪這才如夢初醒般停下對頭發的折騰,語氣淡淡的:“今天就離是嗎?那我去換衣服。離婚協議書在書房,你去拿。”
越蕾看到離婚協議書上已經簽好名了。
底下有幾滴水漬,應該是莫映雪洗完澡才簽的名,不小心把發梢上的水滴了上去。
兩人趕到民政局的時候都快下班了。
頭一次離婚,越蕾什麼也不清楚。
稀裡糊塗的跟着走流程,離婚證上的照片甚至都是笑着拍的。
明明她一點兒都不想離婚,現在看上去倒像是急不可耐一樣。
她還看了莫映雪的那本。
莫映雪的照片就很正常,一如既往的疏離冷清,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她老婆就是好看,證件照都拍的那麼美。
沒來得及多看幾眼,莫映雪伸手過來,拿走了她的離婚證。
等走出民政局,兩人站在門口的小噴泉邊上發呆。
她們之間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再近一步好像就不禮貌了。
忽然冷淡下來的氣氛,終于讓越蕾有些自己真的跟老婆離婚了的實感。
噴泉的水波折射到莫映雪比常人要白一個色号的臉龐上,襯的她比以往更加冷豔。
就像是一朵精緻透明的冰涼雪花,遠觀時是最美的,稍微靠近一步就會融化消失。
明明莫映雪隻比自己小半歲,但時光好像不會在她臉上落下任何痕迹,身上的皮肉還是細細嫩嫩的,摸起來也很柔軟細膩,塞到學生堆裡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她實在不想跟她離婚,但是也沒辦法。
“一會兒要一起吃個飯嗎?證拿到了,從今天晚上起我就不回去住了。”
越蕾說完這句話,靜靜的看着莫映雪,期待着她的回答。
莫映雪擡起頭,視線今天第一次與越蕾對上,她抿了抿唇。
“不了,我還有約。”
語罷像是很着急似的,轉頭就走,身影越來越遠。
老婆跟人有約?
什麼人?她怎麼沒聽說過?
聽到這話,越蕾下意識就想追上去纏問,但下一秒她想起這裡是民政局門口,她們已經離婚了,她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去追問。
她的步伐停住,深呼吸一遭,換了個方向離開。
剛拐過一個彎,天旋地轉的感覺就湧了上來。
越蕾今天忙着弄這弄那,一整天就隻吃了點軟糖,現在應該是低血糖了。
她蹲坐在路邊,眼前一片漆黑,她就着黑暗開始摸包裡還沒有剩下糖或食物。
誰知這次的眩暈比以往加起來都要嚴重。
恍惚間越蕾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徹底暈了過去。
越蕾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按下接通鍵,那邊的聲音熟悉又陌生:“喂,小越啊。咱們不是說好我兒子要回來結婚,那個房子不續租了嗎?你什麼時候開始搬家,需不需要幫忙呀?”
越蕾蹭的一下爬起來,疑惑道:“周姨?”
她八年前租過周姨的房子。
房子住的挺舒心的,就是退租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弄的場面不太好看。
“對,是我。你先别睡覺了,房子的事還挺着急的,你盡快搬啊。”
挂掉電話,越蕾揉揉腦袋,環顧四周。
越看心裡越咯噔。
這是一個被隔成了好幾個單間的大平層,每個隔間都是精心裝飾過的直播間。
此時有主播還沒下播,跟大哥大姐嬉笑逗樂的聲音不斷傳出屋子。
又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此時是八年前的6月14日,越蕾大腦一片空白。
她一下子回到了八年前,網紅孵化事業剛起步,還不認識莫映雪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