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以前她是花錢又出力的那個，舔到最後也沒辦法留住莫映雪。

這輩子她連錢都沒有，結局恐怕更是凄慘。

想到這裡，越蕾的心口突然刺痛了一下。

她最難看最窘迫的樣子都被老婆看到了，那不如就做個下頭女吧。

先把莫映雪吓退，打消她的念頭。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越蕾咬了一下嘴唇内側的軟肉，臉上露出市儈愛錢的表情：“好啊，我現在正好在做寫生模特的兼職，私人包下的話，一天收五百吧，包食宿。”

她說這話時，視線隻敢看着兩人面前的殘羹剩菜。

不敢擡頭，怕被莫映雪看出她眼中的倉惶。

越蕾是在單方面斬斷兩人的塵緣。

她心裡空落落的，感覺失去了很大一塊兒拼圖。

約莫半分鐘後，冷香擁了過來。

莫映雪抱住她一邊手臂，臉上挂着清冷的笑意：“好啊，我答應你。正好我媽常年不在家我一個人住，以後你陪我。”

越蕾還沉浸在自己恍若跟心愛之人提了分手一樣的痛苦中。

“你不同……啊？你同意了？”

她皺起眉，桀骜的眉眼染上了一層不解。

莫映雪一步一步蠶食着越蕾的私人空間。

此時不光抱住她的手臂，還得寸進尺的把下巴搭在她肩上：“我當然同意啦。姐姐長得這麼好看，一定能給我的畫作添色很多，一天五百根本不貴。”

見越蕾半天沒有接受這份offer，莫映雪嗔她一眼：“我是不是答應的太痛苦，你開始後悔開出的價格太低了吧？”

她眉毛豎起，作惡狠狠狀：“我們說好了，就不許坐地起價。一天五百，一個月給你一萬五。

這個價格比一般模特高多了，所以沒有休息日。

隻要我有需要，你随時都要給我當模特，要擯棄所有事情，把我放在第一位才行。”

莫映雪像這樣不考慮他人感受的驕傲和任性，才是越蕾熟悉的樣子。

上一世她在外是越總，但回家就是老婆的舔狗。

莫映雪讓她往東，她絕不往西，怕老婆怕的人盡皆知。

就算再在興頭上，隻要莫映雪讓她停，她都會咬牙放手。

眼下老婆都這麼說了，越蕾自然也說不出什麼不同意的話。

她的心情五味陳雜。

一方面替老婆心疼錢包。

她上一世的莫媽媽，也就是莫映雪的母親，雖然是手握多項專利的不差錢教授，但是對孩子并不溺愛。

莫映雪上大學的零花錢一個月好像也就幾萬塊吧，當時她還喜歡搞收藏逛拍賣，想要的字畫總是拍不起。

不然也不會被她的鮮花禮物攻勢追到。

一個月給自己開一萬五的工資，她能自由支配的就更少了。

另一方面，越蕾又很懷疑。

自己的魅力……

真的有這麼大嗎？

她知道自己個子高，體态修長，面部折疊度高，算是普羅大衆眼中長得比較好看的。

但如果莫映雪覺得她的臉跟身材值一萬五，那上輩子自己都倒貼白給了。

為什麼老婆又總會對她看不順眼，冷眼相向呢？

在她怔愣期間，莫映雪掏出手機：“姐姐，聯系方式給我。”

加上好友後，一萬五千塊直接轉賬過來。

越蕾擡頭看着莫映雪，“小雪，你這樣不怕我收錢跑路嗎？”

“你說的對。”莫映雪打開攝像頭對着她咔嚓咔嚓連拍幾張，表情嚴肅道：“你跑了我就報警。”

^

莫映雪下午有課，四點半才放學，兩人約好放學後再一起回家。

越蕾一個人推着行李箱進了一間咖啡館。

跟早上不同，她現在兜裡有錢了，心中重拾自信，不再彷徨。

點了一杯雙倍楓糖拿鐵，越蕾把行李箱裡的電腦拿出來接上電。

此時的電腦界面，跟八年後差别并不是特别大，頂多是軟件圖标風格不太一樣，常用的還是那幾個。

越蕾插上耳機，進入直播平台。

她的賬号本身就關注着之前公司裡的主播們，有五個人已經把名稱跟頭像換回初始，在簽名上寫着已退圈之類的告别話語。

越蕾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三個人是真的要退，另外兩個是在把粉絲引流到新賬号上。

還有兩個主播隻把名字改掉了。

說是退出公會變成了個人主播，現在正在籌備新節目新活動，拉新的粉絲群，跟公司割席了。

隻有小泡芙，她什麼都沒改，依舊是之前的頭像和昵稱。

越蕾找遍她的主頁，都沒看到宣布退出公司的蛛絲馬迹。

“她不會是懶得改吧，回頭得催一下。”越蕾不喜歡維持那些無意義的社交。

既然不在一起公事了，她也希望之後不要有過多的聯系。

她不死心的繼續刷新頁面。

忽然，右上角跳出開播提醒。

【你關注的主播‘小泡芙-Y’開播啦，快來圍觀吧！】

越蕾想了想，點進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