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加祯對此習以為常,依舊冷臉,自顧自走到比較空曠的地方拉開了一把椅子,然後看向柴珠。
柴珠一愣,連忙走過去。
“哎呦徐總,您兒子都長得這麼大了,真是帥氣啊。”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打趣,“都會照顧小女朋友了。”
生意人講話自然是葷素不忌,這也正是柴珠最受不了的地方。
“那是我女兒。”柴此生淡淡說。
他坐在徐媛旁邊,穿着煙灰色的西裝,優雅穩重,處處都充滿成熟男性的魅力。
“哦,看差了,是我眼拙。”那男人哈哈大笑,舉起酒杯:“那我自罰幾杯。”
飯局繼續,徐媛叫來服務員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對方就端着幾樣精緻的菜品走到柴珠這一桌。
徐加祯懶洋洋放下iPad,熟練拿起熱茶開始湯碗,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最後洗幹淨的碗被放到了柴珠面前。
柴珠顯然沒反應過來,耳邊還是那群人的吵鬧,可徐加祯卻已經不緊不慢開始吃飯。
“嘿,小美女。”
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坐到柴珠身邊,他噴着很濃的香水,熏得柴珠差點要掉眼淚。
“聽說你在慶明中學念書,是在哪個班啊?”男人是典型的花花公子長相,痞帥下是洗不掉的油膩。
“1班。”
“哦,那是文科班哦。”男人挑眉,自以為是做了一個很帥的動作,“不知道學校裡的杏花開了沒有,我之前上學的時候就經常到杏花林裡散步。”
男人熟稔的挑起話題,明眼人都知道他就是想跟柴珠套近乎。柴珠不傻,卻不知道如何拒絕,隻能默默不做聲,但也正是她這種純真懵懂讓人欲罷不能。
男人舔了舔嘴唇,卻又礙于柴此生在場不敢做些什麼。但幸好柴此生離他們有點距離,一時注意不到。男人壞心思被挑起,想要像玩弄其他女生那樣逗一逗柴家小姐。
“那杏花開的模樣,跟你一樣誘人......”
“杏花是二三月份才開花,現在是十二月,還遠得很,你個智障。”徐加祯幽幽來了一句,狹長眼眸帶着不耐煩。
男人一愣,看向徐加祯:“你......”
“滾一邊去,你影響到我的食欲了。”徐加祯冷冷吐出一句話,到沒有因為男人是客人而對他以禮相待。
特立獨行,随心所欲,這很徐加祯。
男人沒想到徐加祯這麼不給面子,他不是沒聽過對方的傳聞,隻是覺得自己撩妹關他什麼事,這家夥不是最典型的“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精緻利己主義嗎?
“滾。”徐加祯壓低聲音,壓低的眉眼充斥着暴戾。
男人被吓了一跳,默默起身離開。
等到男人走後,徐加祯像是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吃飯。雖然依舊沉着臉,卻讓柴珠很安心。
他與喧嚣格格不入,自成一派的絕世獨立,卻偏偏成為了柴珠今晚的定海神針。原本局促不安的柴珠逐漸放松下來,徐加祯吃完飯後就掏出手機打遊戲,她坐在一旁歇了會兒,然後找出寒假作業開始寫。
雖然覺得在這裡寫作業有點格格不入,但有徐加祯在旁邊陪着,柴珠就覺得無所謂。
寫着寫着柴珠突然鼻尖一癢,她打了個噴嚏,表情立刻凝固。
糟糕,有種不詳的預感。
柴珠起身去廁所,她悲催的發現自己來了例假。這個時候在深山老林裡來例假無疑讓人崩潰,而她的手機又沒電了打不出電話向徐媛求助。
惆怅的柴珠隻能待在廁所裡,她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女服務員,于是紅着臉問對方是否有衛生巾。服務員說幫她找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柴珠繼續在廁所等着,這個廁所是木質結構,門口挂着簾子,看起來很不穩固也不安全。
在夜黑風高的寂靜中,柴珠不受控制的想起自己最愛在睡前聽的恐怖故事,頓時被吓得寒毛直立。
等了很久服務員都沒有來,可柴珠褲子又髒了根本出不去。她有些絕望,祈禱能有人來救自己。突然簾子被吹開,隐約有個人影站在外面。
柴珠被吓了一跳,瞳孔地震。
黑影在外面徘徊,最後躊躇片刻還是走了進來。
徐加祯紅色的棒球服上沾着露水,冷白色的臉好看精緻,隻是不帶任何煙火氣。
他居高臨下,默不作聲盯着蹲在地上的柴珠。對方黑白分明的杏眼水潤澄澈,跟水洗過的天空一樣甯靜幽邃。
看到柴珠這副可憐巴巴,一副在等主人回家的小貓咪模樣,徐加祯抿直的薄唇忍不住上揚。
“你蹲在這裡幹什麼?難道......拉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