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鈴铛的鈴?倒是名姓相合,好名字。”
這回側沐着月光能看清了,風鈴見這位師兄身形清瘦高挑,穿的衣服補丁滿滿破破爛爛;
如畫眉目襯在這副打扮下反而顯出一種超脫塵外的松弛感......
如同山間的一團雲。
好帥啊。風鈴想。
跟家中那位室友陰陰冷感的美不同,眼前人正是擁有風鈴一直所慕的那種輕盈風姿,那種不拘流俗的松弛。
還有額間一點淡淡的菱形金印。
風鈴第一次見,覺得好看也想問個同款:
“哇,想不到師兄你穿得這麼樸素倒是位愛美之人,額頭上也貼個花黃,還是夜光的耶。能求個店鋪地址嗎?”
“這個呀...”師兄揉了揉額間的印記,無奈道:
“這可不是花钿呢。你看師兄哪像有那個餘錢的...”
風鈴:“唔。”
這位師兄看起來的富裕程度确實比她還不如,還是不要戳人痛處了吧。
估計是胎記什麼的?風鈴沒多問。
總覺得修仙文裡的男修比女修還愛美,總愛在額頭裝飾些什麼;
譬如楊墨亭那厮,不就老愛點個朱砂裝紅痣?
風鈴轉而問點自己感興趣的:“師兄剛剛可是所禦流風幫我解的定身訣?有風靈根?”
“風金靈根。”師兄如此答道,還順手拾起來了方才插在一旁的細竹挽了個棍花。
與其說是棍花,其實更像習劍之人随手挽的劍花。
風鈴驚喜道:“師兄是劍修呀!”
“那師兄一定也會禦劍飛行吧?好羨慕。”
“當然。”眼前人以抱劍的姿勢攏了袖子揣着那根竹枝。
“師兄從前可是劍修翹楚呢。”
“怎麼,你也想試試禦劍飛行嗎?”
被人一眼看穿心思的風鈴低下了頭:“...我是符修,沒有風靈根,還不會的。”
是還不會,不是永遠不會。
“不會沒關系,隻要想,遲早有一天會的。”好心師兄摸摸她的頭。
“要不要先上來感受一下?師兄帶你禦劍。”
風鈴的眼睛亮了:“可以嗎?”
“哎呀呀,欲擒故縱。”好心師兄笑道:
“還問‘可以嗎?’”
“風鈴師妹的眼睛裡分明寫着——‘好師兄,快帶我飛、快帶我飛’^^”
風鈴想這師兄什麼都好,就是愛把人心思點出來,看人紅溫了還一副看熱鬧的巧笑。讨厭得很。
她感覺自己耳朵都熱了,掩飾地揉一揉,問:“師兄的佩劍在何處?”
“劍?”
“這不是麼。”
眼前人提起竹枝以指尖靈力一抹,細竹登時變成一柄無鞘的細劍,竹枝為柄,靈巧非常。
“上來吧。”
他讓風鈴随意踩上劍身,不必小心翼翼,抓住他一側衣袖就好。
在乘風而上前。
風鈴:“還沒問師兄你叫什麼名字?”
劍身輕擡,霎時載着兩人禦風向月而去。
“馮取。”
領着風鈴禦劍的好心師兄笑了,怕她沒聽清似的,又在月光與夜風下帶着松散的笑音重複了遍:
“我叫馮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