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靈鴿在這樣飄逸的出場後,以一個張開雙臂擁抱太陽的完美落地姿勢收場;
白裙和帶着織金暗紋的藍色披拂随着風的角度飄出絕佳的弧度,獵獵而悠揚。
看呆了一衆小弟子。
靳靈鴿聽見有點熟悉的一聲“靳師姐”後随聲看去,沖之前見過的風鈴小師妹眨了眨眼。
監考老師:“...顯擺夠了嗎。不考算你零分啊。”
“考考考!”靳靈鴿本來氣宇軒昂挺直的脊背一下塌下來了,縮着肩膀蹭到老師旁邊,捏着嗓子軟聲道:
“怎麼會不考呢~老師辛苦啦。”
老師打了個寒顫,風鈴也打了個寒顫。還沒聽過這位靳師姐這麼講話,怪、怪有沖擊力的。
靳靈鴿又回頭向風鈴擺了擺手:“待會聊啊風鈴師妹。”
“聊什麼聊!是你們聊天的時候嗎?!”
教靈力禦符的是個矮呼呼的老頭,拿着支比他胡須還白的羊毫筆在給弟子們計分,據說為了隐私性的考慮還用的是隐形墨水,此時他卻忍不住想把毛筆戳到靳靈鴿腦袋上去。
“靳靈鴿!...”他壓低聲音,“你學符就學符,平時一堂課不來看在你老子的面上也就罷了...考試我可不會放水!你少帶壞這些新來的小弟子...”
靳靈鴿身量在女修裡算高的,故低頭看着老師這言辭切切的一頓冒火也沒感到什麼威懾力,她頭枕着雙臂,盡量壓着嘴角把憋不住的滑稽笑意藏起來:
“好好好~弟子謹記、謹記。”
老師雙孔放氣、一吹他那“牛”鼻子:“行了快點,别耽誤時間。”
靳靈鴿舉起單手放在額前瞭望一下:“啊...百米之外啊,靶子就那麼一小點,這肉眼看都看不太清。”
老師又忍不住吹胡子瞪眼了:“那是讓你看的嗎?!”
發完火又怕自己說多了,瞪了一眼靳靈鴿後讪讪閉口不再言語。
“嘶,三次機會?”靳靈鴿問。
老頭子看起來又很想罵她來參加考試規則都不看的嗎問什麼問,但沉住火氣,點了點頭。
靳靈鴿:“好吧,先來一次。”
話畢,她随手就打出一張符箓,結果到半途符箓就偏了方向失了力道,變回本質上一張紙片柔軟地落到地上。
靳靈鴿摳了摳腦殼:“啧,要控制個破紙片還真難。”
“你說什麼破紙片!什麼破紙片!”話一出口,直把老師氣地用卷起的計分卷軸拍她肩膀。
“哎呀呀呀好好好對不起,符箓,是符箓,是我失言,我氣急敗壞。”靳靈鴿偏過肩膀讨饒。
還沒考試的弟子排着隊在後面看熱鬧,風鈴靜靜蹲着觀察。
【大道至簡,越是基礎性的東西越是考驗修為功力。靳師姐盡管不是專業修符的,那于其它門道上修煉而積攢起來的——對靈力的控制能力,應該也遠在她們這些新弟子之上。】
【老師平日教的以基礎靈力禦符的範圍大抵在十米二十米,偶爾長至五十米已經算很不得了的,這次考試卻将靶子設置在了百米開外,肯定不同尋常。連靳師姐以普通靈力打出去的符箓都在半途上就失了力......嗯,到她肯定不能再這麼試浪費機會了。】
“再來!”靳靈鴿擡手從發飾上拔下一根白色的羽飾,釘進符箓上緣後又飛快地擲了出去,速度快到讓人看不清。
大家還在伸着脖子想看看結果呢,結果就聽靳靈鴿又“啧”一聲:“偏了。”
風鈴看得準,這回力道和距離是夠的,但是靶子太遠,想瞄準太難了。
老師清了清嗓子,語氣還含着點“誰讓靳靈鴿平常不來好好上課符修也是很難的啊”的小得意道:
“最後一次了啊。”
“诶,麻煩麻煩。”靳靈鴿揉揉頭發,突然有了主意:“我看不準,我的鴿子們總看得準了吧~”
說罷一個順溜的哨音出口,方才在她華麗出場時起到一個氛圍烘托作用的白鴿們從天空成排湧下;
也不知究竟是哪一隻銜了她手中的符箓,隻見一排白霧似的靈鴿飛過,老師就用筆敲了敲手中的卷軸:“通過。”
弟子們:“哇塞——這也行?!”
“這是禦符嗎這明明是馭獸吧...”
“早知道把我們家旺财也帶來了!”
“你們家旺财腿那麼短也夠不到靶子吧...”
老師咳了咳:“下一個。”
排在風鈴前面的仁兄上去了。
靳靈鴿下場後就湊到風鈴旁邊說小話:“怎麼樣,師姐厲害吧?”
風鈴從善如流:“厲害厲害。”
靳靈鴿咯咯笑着摟上風鈴的肩:“要不要師姐送你隻鴿子?”
風鈴很是心動,但瞥見監考老師惡狠狠投過來的目光,很惋惜地婉拒了。
靳靈鴿問:“有法子了嗎?”
風鈴不确定道:“不好說。先看看别人吧。”
結果眼下這一位仁兄考試一輪就過!那符箓穩穩地飛過去,就像早就定好路線了一般。
有弟子認出來舉報道:“老師!他那是貼了尋物符他作弊!他肯定早偷偷在靶子那打好點了,這才用靠着尋物符加持一搜就到!”
老師淡然地翻了翻眼皮:“...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準用尋物符了?”
又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我去我靠之聲。
風鈴也在心中暗暗懊悔,怎麼沒想到這處,早知道也出點血買張品級高點的尋物符箓就好了。
可眼下沒時間容她懊悔,老師已經在點她的名了。
“加油~”靳靈鴿給她鼓勁。
站在基準線前,風鈴實在感慨,平常跑一段就成的路程換成要禦符怎麼就這麼遠...
“開始吧。”老師不帶感情地說道,像是考了這麼多學生已經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