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音這幾天心情很郁悶。
沒聯系萬遲遲和秋邱,也不搭理喬柏甯,就窩在卧室裡玩手機遊戲,追劇看小說。
餓了就點外賣,整個就一頹廢。
正如喬柏甯所說,他和郁青淵都很忙。
這幾天似乎簽了什麼大項目,三天的時間,她就在晚上見過郁青淵一次。
他身上滿是酒味,但精神看着還不錯,應該沒有很醉。
她本想關心兩句,也想給他弄點蜂蜜水解解酒的。
可還未開口,他就輕聲道:“别折騰了,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喬音站在樓梯口,把嘴裡想說的話一點點咽下去。
有些事有些人不該是她的,她不該多言。
她望着郁青淵緩慢挪動腳步進了卧室,心裡有些心疼。
她其實看得出來,郁青淵似乎活得很累。
公司是建設初期沒錯,需要很忙也沒錯。
可她發現,他其實不太能喝酒的。
這些男人,為了所謂的“事業”,能把自己逼到什麼程度呢?
這對目前的喬音來說,還不能理解。
畢竟她從小到大,家境說不上是特别優越,但在同齡人中,她基本上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的。
就像喬柏甯說的,她是被全家人寵着長大的。
從小到大,從生活,到學習,她都有依仗,沒有人為她過多的操心,她也不用為了平常人家小孩會擔心的金錢、成績方面擔憂。
此時,喬柏甯在郁青淵剛回卧室的時候,給他打了通視頻電話。
喬柏甯臨時出差,剛下飛機,實在不放心家裡的喬音,隻好再次拜托郁青淵:“郁哥,我不在這幾天,那丫頭可能又要麻煩你了。”
郁青淵嗯了一聲,聲線遲疑:“最近挺忙的,我……”
喬柏甯忙道:“你不用多管她,她餓不死自己的,就是怕她沒事到處亂跑。”
郁青淵停頓兩秒,才說了聲“好”。
他挂掉視頻通話,眉心輕輕蹙了蹙。
喝酒他确實不行,但比之一年前,如今酒量也好了不少。
可也耐不住他們一口一口的敬他。
腦漿仿佛在被酒精攪拌着,思緒暈,思維也變慢了不少。
他想出去抽口煙,可想到樓上還有個小姑娘在,又斷了這個念想。
迷迷糊糊中,他睡着了。
仿佛聽到有人在敲門,但又像是在夢中。
他漸漸睡沉了下去。
喬音輕輕敲着郁青淵的房門,裡面半天沒動靜。
她又稍微用了點力,結果依然。
喬音拿起正在通話的手機,喂了一聲:“敲了,沒應我,應該是睡着了。”
喬柏甯在遠在其他城市,沒辦法,隻好叮囑她:“我剛給他說了你的事情,你現在要搬出去,必須跟他說一聲。”
喬音嘟囔着:“好吧,那我明早跟他說一聲再走。”
喬柏甯無語:“廢話,不然你這麼晚了還想搬走?出了事誰負責?”
她冷笑:“我自己負責,反正不用你負責行了吧?”
“你少說那麼多,乖乖回去睡覺,明天的事記好了。”
“行行行。”
喬音挂掉電話上了樓。
其實要搬出去的事,是剛剛喬柏甯給她打電話,說他又要出差一周,要她聽郁青淵的話的那一刻,臨時決定的。
她不想被喬柏甯當成小孩,臨走前托付給某個“長輩”。
更不想把郁青淵當成那個“長輩”,要她聽這個臨時長輩的話。
她的一個又一個不想,直接讓她産生了要搬離這裡的沖動。
這個沖動的決定,她第一個說的人就是喬柏甯。
喬柏甯既然臨時管着她,自然要把她搬去哪裡問清楚。
她眼不眨心不跳地說道:“秋邱在尚城有一棟别墅,我去過了,比你這裡條件好得多得多,我搬去和她做個伴挺好的。”
喬柏甯冷哼道:“你是挺好的,你跟爸媽商量過了?他們同意了?”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這種小事需要和他們商量嗎?他們那邊你不用管,我會被給他們說的。”
喬音一口氣解釋:“再說了,你天天出差,一去不是三五天,就是十天半個月的,我呆在你這裡麻煩的不是你,是郁青淵。”
喬柏甯在電話那邊沉默。
她說的是沒錯。
當初他本來就不同意她來他這裡住着。
當時她本來就對這裡的條件不滿意,也不知是賭氣還是發什麼瘋,一定要住這裡。
現在她終于受不了了,要搬出去,他該高興,該舉雙手贊成才是。
最後,喬柏甯還是答應讓她搬走。
但是離開前要和郁青淵道别。
喬音也是這麼想的,可等她第二天醒來,下去找郁青淵的時候。
發現他的卧室門依舊緊閉着。
但門口的他的那雙日常穿的黑色皮鞋已經不在了。
唯獨他的那雙深藍色拖鞋在門口規矩地擺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