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主:“一個微小的變化有時關系着全局。”他聳肩,又道:“我已經找到蠶語的蹤迹了,計劃明晚将他救出來。不過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岑朝來來了興趣,“什麼秘密?”
黑山主:“藍山審判者和北獸王暗中有聯系,蠶語的失蹤有藍山審判者在後面掃尾,若不是我對北區熟悉,怕是也找不到蠶語。藍山和北獸王勾結,莫非他也不想受審判長鉗制?”
岑朝來:“沒有證據,不要那麼快下結論,警戒即可。”
第二天,甲一進來禀報落依山醒了。
岑朝來問道:“人怎麼樣?”
甲一:“很安靜。”
岑朝來站起來,朝着醫務室走去。
落依山安靜的看着岑朝來,眼睛眨巴幾下,才慢慢的變紅,眼淚一顆顆的滴下來,突然嚎啕大哭。他朝着岑朝來伸出雙臂,但是左胳膊一動就痛。“我差點死了。”
岑朝來握住他的右手,“我把同步幫的人都抓來了,等你好了你自行處置。好了别哭了。”
落依山抽噎着,“好痛。”
岑朝來掀開被子,落依山沒有穿上衣,胸口被包紮得很緊實,沒有滲血。“很快就好了。”
落依山想到之前自己差點死了,心有餘悸,神色驚惶,緊緊的抓住岑朝來的手不放。
岑朝來看出他被吓壞了,溫聲安撫道:“你已經安全了。”
落依山又道:“我可以出院嗎?”不在岑朝來身邊他沒有安全感。
岑朝來搖搖頭,“還需要觀察。”
落依山眼睛洇濕,渴盼的看着岑朝來。“那你今晚可以留下來陪我嗎?”
岑朝來安撫着他不安的情緒,指腹輕柔的擦拭去他眼睑處的淚水。“門外有很人守着,你不會有危險的。”
落依山抽泣一聲,吸吸鼻子,半是請求半是撒嬌,“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我隻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感覺是安全的,因為你是最厲害的人。”
岑朝來挑眉,打量着落依山。
落依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搖着脖子用他手心擦拭眼淚,“我是真的這麼想的,不是拍馬屁。”
“其他人也很厲害,相信我,沒有人可以進來傷害你。”
落依山有些失望。
岑朝來本來怕他一個人在病房裡哭,決定過來探望一下就離開,看人這般模樣,又陪他坐了一會兒。
落依山一直沒說話,把被子拉過頭頂不看人也不讓人看,一個人生悶氣。
岑朝來離開時,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對上落依山露出來的那雙眼睛,他早在被子下面眼睛哭得紅腫,可憐兮兮的看着岑朝來。兩個人對視了片刻,落依山朝他伸出手,“就陪我一個晚上,我真的很怕。”
岑朝來退了回來,坐在病床邊。
落依山朝他笑笑,臉上都是淚,又哭又笑,像個小孩。
岑朝來坐着半阖着眼睛曬太陽,落依山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幹燥的掌心摩挲着。
岑朝來覺得很癢,但是沒有抽開手,因為落依山哭起來會沒完沒了,臉都哭得濕紅腫脹。
落依山又悄悄的把他的手拉到枕頭上,用臉枕着。他看着岑朝來,“你身體還沒有好,要不要上來躺着?”
岑朝來确實有些疲憊,派人營救蠶語,又要找背後黑手,又憂心東區内外事務,最近一段時間确實沒有休息好。
落依山見他站起來,忍痛的往旁邊挪了挪,岑朝來躺在他身邊合上了眼睛準備小憩一會兒。
落依山側頭看着他,悄咪咪的笑着,沒受傷的手抱住岑朝來的胳膊。
李醫生帶着護士進來檢查落依山的病情,看到落依山在唇前豎起食指,李醫生看過去,才注意到旁邊躺着的東巫主。
李醫生和護士的動作都不自覺的放輕,他給落依山檢查了傷口,換了藥,出門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兩個人,又意味深長的看着落依山,關上門之後,吩咐護士照看落依山時要加倍小心,不要有任何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