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朝來沒有直接給落依山答案,給了他很大的空間讓他發揮。為他所用的人不僅僅需要執行力度高,還需要個人能力。岑朝來不希望落依山是個什麼都不會的木偶。
落依山回答道:“精神上的娛樂?吃美食、發大财、娶妻生子......”
岑朝來搖搖頭,“這些都太膚淺了,投資成本也很大,也容易被取代,而且永無止境。”岑朝來的手指指了指落依山的大腦,意味深長的看着落依山。
落依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刹那間渾身汗毛豎起。
岑朝來的眼睛黑得深不見底,他看着落依山,像引誘人堕落的邪神。“隻有精神需求得到滿足,才能讓他們徹底的臣服和主動追随。”
“比如說?”落依山感覺自己在說話,但是那好像是身體在動,他的靈魂已經被抽離了。他極為震撼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落依山還是沒有給他滿意的答案,岑朝來有些失望。但是轉念一想,落依山也不完全是他的下屬,他對情人要多一些包容吧。
“所有人都想快樂,那我們就幫他們脫離痛苦。怎麼脫離痛苦呢?苦痛除了來自身體的疼痛,其餘的都是自身的性格和認知帶來的。醫生可以解決他們身體的疼痛,那麼你需要做的就是撫平他們性格和認知帶來的精神痛苦。”
落依山的呼吸加速,做着劇烈的思想鬥争。
岑朝來笑得利落,“别抵觸,不是讓你做什麼毀滅人性的事情。你是神,神是救助人脫離苦海的。你需要給他們一個脫離苦海的信仰,讓他們堅信隻要這麼做就可以脫離痛苦。”
落依山的牙齒上下打顫。
岑朝來看他這般,不再往下細說,以免他精神受到的沖擊太大,陷入混亂。“你回去吧。”
落依山下意思問:“去哪裡?”
岑朝來挑眉,“你要做純潔的神,自然不能和我這個沾滿血腥的人待在一起。”
落依山以為他是對自己剛才的表現非常的失望,所以驅趕自己。當即非常的傷心。“我以為我隻是去幫助大家,沒想到還有精神上的撫慰和操縱,一時太過震撼,沒有認為你很壞。”
岑朝來搖搖頭,“我隻是提醒你,你現在有了新的身份,要維持形象,不能和以前一樣。所以你要習慣一個人獨處冥想,高高在上。”
落依山依依不舍的看着岑朝來,“我害怕一個人。”
“神不可以黏人,也不能有懼怕。”岑朝來總是聽到落依山說害怕,有些苦惱他過于脆弱,可是他有時候也挺享受落依山對他全身心的依賴。真是矛盾,岑朝來暗忖。
落依山擡起頭,對着他大聲道:“可是我是假的神,卻是真的落依山,落依山就是很膽小害怕,需要阿朝陪着的。”
岑朝來并不為此有所觸動,“你已經答應我的事,要做到。”他說到這裡,已經非常的直白,就是不想再為此争論,希望落依山安分守己做好神的人設。
落依山有些失落,看着岑朝來低頭處理公務時冷感的側臉,知道岑朝來像他所說的那般,他可以對自己保持精神和身體上的忠誠,但是他不愛自己。
落依山走過去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臉,“你太混蛋了。”
岑朝來并不否認。他放下公務任由落依山蹭夠,他知道要是這小小的要求都不滿足落依山,落依山的少爺脾氣就爆發了。
落依山抽身離開,決定也要冷落這個冷血的王八蛋幾天。
落依山回到自己的牢室,這個單人牢室比之前要高大上了許多。他坐在辦公桌後拿出紙筆制定計劃,根據岑朝來的話開始分析。他将人分為三種,一是對現實無能為力也無反抗能力能力的臼人,二是生理和精神都已經得到滿足的人,例如有着追求人生意義的更高追求的人,三是弄權者,掌握别人生死的人,他們自認是神。
自己的目标是對現實無能為力也無法反抗的群體。
落依山寫寫畫畫,覺得好煩人。他本來就不喜歡動腦子,現在還要開始鑽研人性了,都怪岑朝來那個死變.态。
落依山把本子丢到一邊,換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對着鏡子欣賞了一會兒,準備去岑朝來面前顯擺撩一下他,想起自己要和他冷戰,于是脫下衣服,拿起遊戲機開始玩起來。
這舔狗,誰想做就做吧!
黑山主那邊已經有了好消息,他尋找到了一處很好的地址,就在無垠之野,和審判塔隔着桑霧森林以及假如河遙遙相望,兩者距離足夠遙遠,且桑霧森林遮擋住審判塔瞭望的視線,審判塔也從未踏足過這裡。
黑山主殺了無垠之野的首領,自己當了那裡的首領,統一無垠之野的詭人,率領部下圈地,并且召喚來了黑山的詭人,現在地有了,勞力也有了,資源免費自取,隻需要東巫主親自來考察完之後,給了施工圖紙,他們就可以在無垠之野建聖城了。
岑朝來并不準備現在要建立聖城,好多問題尚未解決,提前在審判塔面前暴露反而不是好事,但是可以動身去看看。
落依山親自施粥了一個星期,大家知道他的名字之後,岑朝來就不讓他親自動手了,讓暗衛輪流去做,他隻需要站在旁邊當個高高在上的吉祥物,接受别人的贊美就行了。
落依山很樂意,他本來就是個嬌氣的少爺,沒幹過任何家務和苦力。落依山得到指示之後,每次站的姿勢還非常的刻意,顯現出他最好看最高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