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直起身體,口中輕哼,瞪了瞪胡兵,轉身離開了。
“看好他。”胡兵叮囑何青蓮。
何青蓮不帶猶豫地追了上去,腳步緊跟,順勢回身望了望胡兵:“辛苦你們了,我先帶他回去。”
雪下的又大又猛,人心亦難以平靜,青蓮知道,旁邊的秦川根本沒有睡着,可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将被角向上拉一拉,讓秦川蓋的更嚴實些。
深沉的暗夜裡,青蓮還是聽到了身旁人微微的抽泣聲,她轉過身去,攬住了那寬大的臂膀。
“我該帶着他一起去抓人的。”秦川喘息着,小聲嘟囔:“他說要跟我一起去,我怕耽誤他複習沒讓他去,我......我該同意他跟我一起去的,他如果跟去了,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
觸目傷懷,青蓮撫了撫秦川的手臂:“這不怪你。”
可是,秦川真的感覺要碎了。
“為啥。”秦川沒有轉身,聲音卻是無奈且消沉:“為啥好人偏偏要遇這些爛事兒呢,為啥呢。”
青蓮亦如鲠在喉,終沒忍住眼淚:“可說吧,指不準誰手裡就有槍,跑馬路牙子上哪能完全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槍,這個字眼提點了秦川,今晚的秦川雖沒有沖牛玉國開槍,可牛玉國的槍,卻要走了一條鮮活的生命,關于槍支的管理法,真的夠嚴謹嗎?
“還是太泛濫。”
“啥意思?”青蓮沒懂。
這次,秦川轉過了身,與青蓮面對面:“槍支還是太泛濫,這點得提。”
葉茂生的墓碑立碑人,是河昌市公安局。
四月,地上還是積着雪,這在以往的河昌都是很少見的。
當韓敬東、戴長江、胡兵三人抵達墓園的時候,遠遠地便聽到了秦川、肖慶東一衆人在高唱着一支熟悉的歌,再次聽去,調高昂,曲兒卻悲,當年的葉茂生也是學了許久才學會,再次哼起,物是人非。
“金色盾牌,熱血鑄就,
危難之處顯身手,顯身手......”
這憂傷,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在了每個人心上,韓敬東、戴長江、胡兵三人不自覺駐足,遙遙向着那墓碑,舉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