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看清人後,氣急敗壞地起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少年不理她,阿鸢更是氣得慌,擡起腳,把他準備砍的柴給踹開了,“讓你不理我!”
少年看着散落在旁邊的木柴,仍然不說話,阿鸢準備直接踹他,少年斜眼看了一眼,輕松地躲過去,阿鸢踹空重心不穩,直接狼狽地跌坐在地下,沒一會,便哭了,“我要告訴小姐,你欺負我,小姐一定會為我做主!”
少年懶得理她,繼續幹着自己的活,那兩個下人确實沒難為他,給他挑的也是最少的活,沒一會就幹完了,他躺在一旁睡了一會,陽光曬着剛好,他惬意得很。
沒睡一會,一盆冷水澆過來,他淋的透徹,上半身幾乎全部濕透,本身穿的就少,現如今更是凍得渾身發抖。
他猛地起身,看着站在那的一堆人,為首的就是祝稚然,他逼近她,聲音暴怒,“你想幹什麼?”
“阿鸢,繼續潑!”祝稚然說道。
阿鸢得意地從旁邊的下人那邊端過盆,準備把盆裡的水全部潑到少年身上,但是少年手猛地一擡,水全部幹淨利落地澆到了阿鸢身上,連着旁邊的祝稚然衣裙都濕了一點。
“小姐.......”阿鸢上身全部濕透,捂着身子立馬蹲下來,大聲哭着,“小姐,阿鸢今日受他兩次欺辱,有小姐在,他還敢把水潑我身上......小姐。”
“别哭了。”祝稚然冷着聲音道:“過去兩個人,把他上衣全部扒幹淨,拉到前院跪上幾個時辰,不準給他吃喝!”
兩個下人隻好聽命地架着少年,把他上身衣服全部扒掉,讓他跪在前院,還找兩個身強力壯的看着他。
過了一個時辰,阿鸢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走到少年面前,輕佻又得意地道:“活該,我家小姐,最心疼我了,你敢對我不敬,這就是下場。”
少年冷淡地别開眼,一個字沒回她。
他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天漸漸暗下來,崔氏扭着腰慢慢進來,看到他,問道:“怎麼有個蠢奴才跪在這?”
她身上都是酒味,湊近差點熏到跪着的少年,他往後退了一步,崔氏見狀拿手狠狠地拍打了他一下:“蠢東西,你這是在嫌棄我嗎?”
少年不理他,崔氏氣急了,喊道:“來人,給我抽他幾個耳光!”
祝稚然聽到動靜,從碧騰院跑出來,拉着崔氏的手,“崔姨,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崔氏吐了一口氣,臉上染着紅暈,道:“剛回來,今日心情好,去賭坊赢了一把大的,給你買了些衣裳,你看喜不喜歡?”
丫鬟把包好的衣裳送到她面前,“小姐,待會去試試。”
“好。”祝稚然開心地說。
崔氏回頭,想起來,還沒處罰這個不知死活的少年,她不耐煩地大喊,“人呢?給我揍他。”
“崔姨。”祝稚然撒嬌着道:“這麼晚回來,您也怪累的,早些休息吧,何須跟這樣的人計較,我扶您進去吧。”
崔氏被她半推搡着進去,進去之前還在罵罵咧咧。
祝稚然看着跪在地下的少年,冷哼一聲,“待會再找你算賬!”
祝稚然回自己屋内,把崔氏給她買的衣裳,換好,換上才知道,又是大了一些,崔氏一般都是帶她去青辭坊,那裡什麼新鮮好看衣裳都有,崔氏給她挑選,直接讓店家找到合适她穿的買回家。若是她自己給她買,那一定是大的。要是遇到新鮮好看的衣裳也會直接供給祝府,不過饒是這樣,崔氏還是喜歡去店裡看看,約着那些同她一樣的富貴婦人。
她們兩個的衣裳大半都出自這,崔氏給她選的衣服大多都不符合她這個年紀,有時候她看上一些款式,還會特意讓你店家做小一款,做成祝稚然可以穿的。
所以,祝稚然常常穿些大紅大紫,或者土氣的藏青色,墨色的衣服,冬日再披上昂貴的白狐披風,隻讓一個楚楚動人的小姑娘看起來俗氣至極。
這次崔氏給她帶回來的是件翠青色的羅裙,裙面繡滿了金線牡丹花,看起來厚重又老氣,倒像是個老婦人會穿的衣服,她提着裙子,小跑到少年面前,有些炫耀地問:“我這裙子好看嗎?”
少年聽到動靜,擡頭輕輕掃她一眼,連她臉看都沒看一眼,語調極慢地說:“又俗又醜。不過,倒是配你。”
祝稚然聽完,又沒控制住怒氣,狠狠踢他一腳,“本小姐今日救了一命,你不知道磕頭跪謝嗎?還敢這樣說我!若不是我,崔姨定會打得你滿臉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