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稚然坐下,“那你們就看好了,看我如何作畫。”
一群人看着她,她多少有些緊張,連阿鸢都神色慌張地看她,若是畫不出來,或者被他們發現,那小姐以後可要不少被他們恥笑了。
明成看着一堆宣紙說:“這麼多紙?不會藏了什麼吧?”
他剛想看,就被那少年打了一下手,“明家公子好不客氣,這裡是祝府,你們即是客人到這來,不知道尊點規矩?既是欣賞作畫,便好好看着,亂翻東西算什麼做派?”
“你......”明成收回手,“誰想看,我要用我眼睛看她怎麼畫。”
下人搬了幾張椅子,他們四五個人分别把她包圍着,侍女們給他們倒了水,祝稚然也不怕在紙上随意地點了幾個點,明成笑出來,“你這畫的什麼東西?”
“跟你有什麼關系?到最後畫出來不就行了?”
明成輕哼一聲。
又過了半個時辰,他們都看困了,坐這一動不動,隻盯着她,實在太累,她恐怕還要畫上幾個時辰。
明成說:“半個時辰你什麼都沒畫出來?不會畫就趁早說。”
祝稚然看了一眼躺着休息的少年,故作鎮定道:“我說了,一幅畫就是要畫上幾個時辰,提筆畫畫,不需要想嗎?而我今日作畫複雜,恐怕到天黑,都不一定畫完。你不會畫,自然不懂我們會畫的人怎麼畫的,不了解就不要多問了,跟蠢人說話我嫌累。”
這句話說完,幾個少年不約合同地笑着,明成覺得尴尬,臉紅了一點,倒是那少年在她說完這句話,正眼看了她一眼。
冬日,天氣寒冷,幾個富家公子哥,大小姐,自然又冷又無聊,實在坐不了,其中一個說:“我去裡面暖和暖和,吃點東西,反正這就她一個人,想必也不會有人來了。他們府邸門都關了。”
“我也去,看她作畫,在這凍上幾個時辰,實在不劃算。”
最後,隻剩林姿跟明成說:“明成哥哥,我們也進去吧,想必也不會有人來幫她了,這實在太冷了,誰知道她要畫到什麼時候?”
明成想了想道:“你故意的,不去裡屋畫,在這畫存心讓我們受凍不是?”
祝稚然翻了一個白眼,“困在四四方方的屋子裡,影響本小姐,你受不住就自己走啊。反正也是你們要看我畫的。”
“……”
明成凍的直抖,“我去裡面喝點熱水,我就站在那看你,一直盯着你。”
祝稚然得意地笑了一聲,待他們全部走後,明成覺得不行,喊了一個人過來看她畫,但是沒人願意在這受凍,他自己也嫌冷。
祝稚然面前全部空掉了,沒人再圍着她,她又裝模作樣畫了幾筆,起來晃了幾步,還走去前殿吃了一塊糕點,回來之後,将少年畫的畫抽出來,蓋上去。
又在上面随意地瞎點幾筆,過了半個時辰等他們來的時候,她把畫輕松地交上去,“本小姐畫好了。”
明成看着畫張大嘴巴,差點沒緩過來,“一個時辰不到你就做好畫了?”
“不行嗎?本小姐天賦異禀。”祝稚然挑着眉說:“你們可是親眼看着我作畫的。”
那是一副有些粗糙的祝府府邸構造,但即使這樣也能看出畫畫功底還是在的。
她揪着畫說:“今日比昨日畫的糙了些,那是因為,你們一群人盯着本小姐看,若是讓我靜靜地畫,自然跟昨天一樣,這畫畫必定要經靜下心,豈能供人圍觀。”
“你.......”明成顯然不相信:“這不可能,絕對是别人畫好的,是誰幫你畫的?根本沒人過來,到底是誰?還是你事先藏好在裡面?”
少年閉着眼,一句話沒說,隻聽着他們吵鬧。
祝稚然大着膽子說:“我說讓你們看我作畫,你們也看了,是你們挨不了冷,覺着幾個時辰坐不住,自己走了,跟我有什麼關系?又不是我把你們支開的?本小姐坦坦蕩蕩!今日這畫就是你們看着我畫出來的。”
後面的人說:“對啊,明成,她也沒讓我們走,是我們自己要離開的,她也不可能猜透我們心思,覺得我們一定會全部離開吧?也沒人看到有人幫她作畫,或許她真的天賦異禀。”
明成氣得甩着袖子,“今日,算了,沒找到把柄,我才不信你粗鄙的人會畫出這樣的畫!”
“你信不信,我有我的本事,可明成哥哥你呢?還不如我吧?是比我多認識幾個字,可到底也是學識淺薄,我可是靠真本事。”祝稚然得意地道:“以後在我面前,少說點狂傲的話!”
明成氣着走了,一群人跟在他身後,待全部離開,阿鸢跑過來,抓着她的手臂,“小姐,你好厲害,以後他們再也不敢說你什麼了,看他們還敢說你什麼都不會,我家小姐最厲害了!!”
少年起身,過來,“倒是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祝稚然神情放松地看着他,“我覺得你這個人還挺有趣的,所以,本小姐決定了。”
她一字一句道:“讓你徹底成為我的奴隸,一直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