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沁繼續道:“剩下的就是就是内閣大學士卓首輔嫡子,桌穆。他性子有些怪,奴婢也說不上來,他爹位高權重,又是老來得子,自然寵得厲害。起初是他們三人玩在一塊,沈小侯爺是前兩年跟六公主認識,後來又在一塊出行中,碰到了,後面自然而然就常常出去了。”
祝稚然問:“這個卓首輔嫡子,在王府也無所顧忌嗎?”
巧沁道:“主要是卓首輔深受咱們聖上倚重,乃文官之首,黎夏雖立朝過百年,但聖上登基不過三年,首輔大人協助聖上處理多起國家大事,提的意見,想法每處都使得聖上十分滿意,也使黎夏有了更好的發展。能得到聖上信任,是何其榮幸,這樣首輔大人在朝中的話語權就越來多。按理說,王爺是親王,大臣的兒子應當與王府保持些距離,不可太親近,但是聖上卻對這些無所顧忌,對王爺跟首輔大人不是一般的信任。”
祝稚然,“那看來這個卓公子也是一個大人物。”
“這些人哪個說起來名頭都不小,不過,這畢竟是王府,卓公子也不會真對下人們做什麼。”巧沁問:“小姐,你們剛剛可是碰到卓公子了?他今日确實在府内,本來是跟沈小侯爺一起的,不過,小侯爺府中有事,先走一步,所以這阿鸢姑娘是被卓公子.......”
巧沁道:“估計他不知道小姐的身份,你來這些時日,世子殿下也從未帶你見過他們......”
他怎麼可能正經地帶她見他身邊的人,隻是現在,這個六公主跟這個首輔公子她都見過了,都不是好惹的人,外加一個蕭輕硯,她往後怎麼在這好好地生活。裴唯卿跟揚大夫同她說了很多次,要收斂自己性子,可她再怎麼收斂也抵不住蕭輕硯自己找上來。若是帶着他們三個,她求誰都沒用。
晚些時候,她出去用膳,這個卓公子已經走了,席間,沈慈問她,“你今日可見到穆兒跟阿允了?上次見到穗穗,他們幾人跟硯兒常聚在一起,等哪天他們一起出去玩,你跟着一起去。都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玩玩,總比你一個人好。”
祝稚然差點被嗆到,蕭輕硯瞥向她,似笑非笑道:“母妃跟兒臣想到一塊了,明日兒臣正準備跟他們一起玩蹴鞠,正好帶着稚然妹妹一起。”
祝稚然臉色一慌,強裝鎮定道:“稚然也很想跟硯哥哥一起玩,但是這兩日許是變天,身子不太舒服,恐怕沒那個精力一起去了,也怕掃了大家的興。”
沈慈道:“我看你臉色也确實不太好,那明日好好休息吧,也别出去讀書了。”
“讀書?”蕭輕硯:“妹妹還要整日出去讀書?”
沈慈:“來王府之前,她住的那個藥鋪,裡面有個教書先生,他們二人如今都在這。既然先前教過稚然一些規矩禮儀,她也願意繼續留在那學,我便同意了,隻要教的好,她喜歡就行。”
“藥鋪?”蕭輕硯指尖輕敲了下桌面,“看來稚然妹妹還挺讓人放心不下的,既與你非親非故,還這樣照顧你。那你應當記得要好好感恩,可别做個沒心沒肺之人。”
“......”
後面幾個字他咬的極重,像是故意說給她聽一樣,提醒她是什麼樣的人。
沈慈想起來也問:“也是,那個藥鋪的揚大夫與你非親非故,确實對你挺照顧的,竟比王爺還要早找到你,第一時間帶你回去。他年歲不小,沒娶妻生子,倒是為什麼?”
祝稚然接道:“揚大夫平時忙于采藥,讀醫書,研制藥品,替病人診治,學醫本就繁瑣耗時,實在沒時間去想其他事情。他一直都替祝府坐診,稚然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算起來,也并非非親非故。”
“太醫院的太醫也有而立之年,未娶妻生子之人,也不是什麼罕事。”沈慈道:“想來他醫術應當不錯,以後王府有需要,他可前來診治。”
沈慈吃完就處理府中之事了,祝稚然離開膳廳,準備回院内,被蕭輕硯一絆,卻在快要跌倒的時候,被他拉住手腕,他緊盯着她,“想裝病是吧?”
“硯哥哥在說什麼?稚然本身就不舒服。”祝稚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硯哥哥?”蕭輕硯冷哼一聲,“那也是你配叫的?來這兒這些時日,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今日你身邊那個跟你一樣又蠢又壞的婢女,被踢的如何?”
“你知道?”祝稚然聽完臉色一變,強忍住自己的情緒,“那些人跟你關系好,你是不是早就同他們說過,所以他們對我一開始就帶着敵意,想欺負我?”
蕭輕硯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是誰?跟他們談論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至于欺負,那還遠遠不算,隻是你長着一張讓人讨厭的臉,光是站在那就讓人生厭。”
“.......”
“那世子殿下,應當離我遠遠的,免得繼續讓您生厭。”
“可讨厭的東西,本世子就是想站在正中心,然後把它狠狠地拔掉,才過瘾。”蕭輕硯松開她的手腕,她猛地往後跌,吃痛地跌坐在地下。
他踩着祝稚然的裙擺,聲音越發的冷漠,“好戲還在後頭,我讓你去哪,你就沒有不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