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殿下帶您出去嗎?”巧沁笑了一聲,“他終于有時間帶您出去玩了,想必你跟他們幾個也能玩得來。以後小姐就多了些玩伴。”
祝稚然轉過身子,“巧沁,如果一個人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等有朝一日他落你手上,你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對吧?”
巧沁認真想了想,“小姐,就算真落我手裡,我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能做什麼呢?但不管怎麼樣,若有能力,既被欺負,那定是要讨回來的,不然多委屈啊。”
祝稚然心不在焉地繞着自己的頭發,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起身,找了從前穿的暗色衣裳,巧沁道:“小姐,夫人給你選的衣裳你不穿出去嗎?今日出去玩該高興些,自然要穿些亮色的衣裳。”
“再漂亮幹淨的衣裳今日回來,也定不幹淨了,不如穿的暗些。”
這樣被欺負了,也不至于太狼狽。
換好衣裳,她獨自一人到了前院,沒想到他們已經到了,先前她見過的六公主,還有那個卓穆,另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應當就是巧沁說的沈小侯爺。
祝稚然第一次見他,雖聽巧沁說他好相處些,但好與不好還是自己相處才知道,不過他看起來倒是沒什麼攻擊性,總是笑着,長相雖算不上多俊俏,卻也看着舒服,應當比其餘三個好相處。
不如想辦法博得他的一些好感,這樣也不至于孤立無援,必要時說不定他還能救自己一命。
蕭以穗見她過來,看着她的穿着,沒忍住笑了,“上次跟本公主穿一樣的衣裳,如今倒是識趣了,不過,這身衣裳倒真是符合你,又黑又醜。”
她輕拍了旁邊的蕭輕硯,“硯哥哥,你看她像不像一隻烏鴉?”
蕭輕硯掃了祝稚然一樣,勾着唇,“烏鴉可不是一無是處。”
“也是。”蕭以穗覺得心情大好,喊着另外兩個,“穆哥哥,小按子你們看呢。”
這句話說完,那個小侯爺倒是立馬接話,“按哥哥,什麼小按子,咱幾個說好的,不論身份随意相處,我沒把你當公主敬着,你怎麼當外人面還這麼喊我!我可是要生氣的。”
卓穆跟蕭輕硯沒接話,隻笑着,像是習以為常。
這個沈小侯爺走到祝稚然面前,随意地接道:“我不叫什麼小按子,你可别跟她一樣喊我,我叫沈扶按,你日後也可喊我一聲按哥哥,或者沈哥哥都行。”
蕭以穗不耐煩道:“她有什麼資格這麼喊你?難不成你日後要帶着她一起玩?”
不管怎麼說,他沒疾言厲色跟自己說話,在這府裡,第一次讓她覺得“平等。”
祝稚然不經意地笑了一聲,“我可以這麼喊你嗎?”
沈扶按道:“自然,你既是阿硯的義妹,便也是我們的妹妹,這日後我們常在一塊玩。”
卓穆也接道:“是啊,阿硯不怪我說你啊,有這麼一個聽話乖巧的妹妹怎麼不早點帶給我們看?”
“乖巧聽話?”蕭輕硯就着這幾個字道:“她是什麼樣,等接觸些日子,你們便也知道了,這日後想怎麼跟她玩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蕭以穗走到卓穆跟沈扶按中間,“我才是硯哥哥的妹妹,她一個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丫頭怎麼配當硯哥哥的妹妹?”
卓穆笑道:“喲,咱們小公主生氣了。行了行了,不說她了,咱們快快出去玩吧。”
沈扶按看着不動的祝稚然,喊了她一聲,“快走啊。”
“哦。”祝稚然跟上去,他問:“你叫什麼名字?來這時問了阿硯一嘴,他還舍不得告訴我呢。”
“.......”
什麼舍不得,明明厭惡說她的名字。
祝稚然接道:“我叫祝稚然,稚.....稚。”
她想不起來怎麼解釋這個字,想到卓穆之前說的那個成語,但一時忘記了他怎麼說的了,好半天沒說出來,“稚.....”
“什麼?”沈扶按笑了一聲,“哪兩個字?”
蕭輕硯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兩個,後退了一步,“她笨得厲害,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如何解釋,你與她說那麼多隻會浪費自己時間。”
“......”
祝稚然咬着唇瓣,“名字.....隻是一個代号,不必解釋那麼多。”
“是嗎?”蕭輕硯停頓下來,“我倒是想起來了,确實沒再給你起個名字。”
他看向沈扶按,“你先上馬車。”
沈扶按聳聳肩,沒太在意,邁開步子往前走去。
蕭輕硯的靠近,讓祝稚然往後退了一步,他卻像是故意吓她一樣,又靠近了一步,“不要企圖跟他們任何人扯上什麼關系,你還不配跟他們同等的交流,扶按性子好,自是你高攀不起的。”
祝稚然捏緊自己裙子,“那你不如.....不要把我帶出來。”
“我一個人看你出醜,有些無趣,多些人陪我一起玩你。”他輕松地說着,“才會讓我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