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稚然沒猶豫,“好,我寫,你們要多少銀兩。”
黑胖男人想了一會,“就.....五十兩吧,不能太多,不然......麻煩,五十兩......随便找個人送來就行。”
“......”
三個人才值五十兩,她沒先前那麼緊張跟害怕,慢聲道:“你可以要多點,五十兩太少了,他不一定會管。”
這點錢,這信送到蕭輕硯手裡,他說不定還以為是自己沒錢了,搞得這一出呢。
黑胖男人一臉難辦的樣子,“五十.....五兩,不能再多了!”
“你.....别瞎要,我認得幾個字呢。”
“.......”
祝稚然:“好,拿筆跟紙。”
她說完歎氣:“給我松個綁,不然怎麼寫?我跑不了。”
黑胖男人指了一個下手給她送了綁,她活動活動自己的雙手,拿着筆在紙上,認認真真地寫了一段話。
外出遊行中,不慎落入綁匪手中,現商量好需五十五兩贖金,送至祁山山頭,那裡有人接應,銀兩日後定會還清,多謝救命之恩。
落筆:祝稚然。
這樣誠懇客氣的請求,才區區五十兩,他随便找個下人送來就行,都不需要他多擡一個眼,多說一句話。
祝稚然把信遞給他,“你自己看看,把這信送到昌文街,晉南王府就行,很好找的。”
男人匆匆看了一眼,喊來一個下手,“聽.....聽清楚了吧?别送錯了。”
下手聽完,接過信,沒耽誤時間,跑出去了,祝稚然道:“跑去那,很遠吧?”
“咱有馬,我不.....小氣。”黑胖男人繼續道:“待會他......一回來,有消息了,我再把你們送......出去,就完事了嗎。”
“.......”
祝稚然看了一眼阿鸢跟薛潺,“放了我朋友,你們這麼多人,我們也跑不了,反正待會來消息了,都要出去的。”
黑胖男人爽快道:“行,都放了......聽小美人的。”
阿鸢被松開後,挨着祝稚然,薛潺被拉過來,臉上有些傷,胳膊袖子那也破了,畢竟是綁匪,就算再蠢笨,也不能嘀咕他們的本性。
薛潺問道:“沒事吧?”
“沒事,待會王府來人送錢,我們就可以出去了。”祝稚然看着他身上的傷,“等回去再給你上藥吧。”
黑胖男人壞笑道:“你們兩.....不對勁.....你幹啥不要這傻大個......他剛剛那麼護着你。”
祝稚然有些無言,跟他說那麼多,也無用,随便扯了一句應付,待她出去一定要報官,剿了這賊窩。
過了半個多時辰,送信的男人回來 ,氣喘籲籲的,看着祝稚然,“你到底是什麼人?壓根不是王府的人吧?”
“什麼意思?”祝稚然問。
男人繼續說:“我把那信射到王府大門口,那下人送進去,半天不出來,整座府像嘛事沒有一樣。我不服氣,非要進去當面跟他說說,結果來了幾個人,把我打出來了,說不管綁誰,要殺就趕緊。”
祝稚然一愣,有些不可置信,“你确定......你送對了嗎?”
男人一臉惱氣,“怎麼不對?晉南王府四個字我還是認識的,他們根本不管你。”
她聽完無奈地笑了一聲,“五十兩都舍不得掏?”
“對。”男人聽完還添油加醋道:“像是巴不得你早死呢,那趾高氣揚的樣子,看着真來氣!”
“......”
祝稚然想了想,從懷裡掏出腰牌,這腰牌她一直帶在身上,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是她身上最有權力的東西,她遞給送信的男人,“把這個送給他,他肯定信了,這是他爹的物件。”
男人擺擺手,“那裡頭的人說了,就是把你人送到他面前,他都一樣。”
一群人都沒說話,黑胖男人一臉同情道:“這裡頭的人.....是不是特别恨你?”
祝稚然好一會才回:“嗯,他确實恨我。”